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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該來不及佈置陷阱,況且此屋既然積灰年久,不可能新近有人進去過,更遑論佈置陷阱了。

或者此屋有其他蹊蹺之處?

而一進房門,楚越就已經明白這所謂的他們“孃親”居住的房間為什麼讓他覺得這麼奇怪——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活人住的地方!

迎面就看見一個供桌,桌上擺著一排黑漆漆的靈位,靈位前放著一個香爐,其中原本插著祭靈用的香,如今早已只剩香灰,楚越所聞到的那奇怪的味道,正是這香灰髮出來的。

所以,十四和這個藍衣男人的娘已經死了?可是這供桌上的牌位未免也太多了些。

只見藍衣男人抽出四支香點燃了,先交給楚越,示意他跪拜。楚越接過香彎下腰去,一眼掃過,只見最高的一個靈位上寫著“冷幽月之靈位”,沒有身份也沒有其餘的修飾,唯有一個名字在上面。

再往下,則是“暗月宮第二代宮主冷千秋之靈位”、“暗月宮第三代宮主冷疏之靈位”“暗月宮第三代宮主冷隱之靈位”。

楚越行完禮,將四支香插入香爐之中,看著虛無縹緲的煙氣緩緩升起,模糊了牌位上的字。

而藍衣男人看了他一眼,再次點燃了四支香,自己拜過,插入香爐之中。然後輕聲說:“娘,大哥回來了,妄言書我們終於拿到了,很快,暗月宮一定會重回中原。”

楚越注意到他在說這些話時目光落在那個刻著“暗月宮第二代宮主冷千秋之靈位”的牌位上。那麼無疑,這位冷千秋應該是十四和藍衣的娘了。

既然如此,那上面的冷疏和冷隱又是誰?暗月宮第三代的宮主又為什麼會有兩個?她們全都死了麼,怎麼死的?

“大哥,看著自己的靈位,給自己上香的感覺如何?”藍衣男人忽然回頭笑著對楚越說,楚越完全莫名其妙,給自己上香?

只見藍衣男人從供桌上把冷疏和冷隱的兩塊靈位取下來,一塊塞進楚越懷裡,一塊自己拿著,盯著上面的字出神地看,喃喃自語道:“還好我們都沒有死。記得麼,當年娘說,有一個雲遊四方的神算給我們斷過命,說我們兄弟兩個,必亡其一。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笑話。”

楚越卻是心下大震,原來這兩個牌位,竟然是十四和藍衣的?他看了看被塞在自己手中的靈位,上面刻的名字是冷疏。那麼藍衣的名字應該是冷隱了。

只是奇怪,明明沒死,把自己的靈位放上去做什麼,還自己給自己燒香?

暗月宮的一切都荒誕得很,不過轉念一想,楚越又發現,說冷疏沒死似乎也不對,因為真名叫做冷疏的十四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現在站在這裡的,只不過是他楚越而已。

“兄弟兩個,必亡其一……”楚越重複了一遍,不敢告訴冷隱,其實這個神算說得真是一點兒都沒錯,幸好他沒接著說出魂魄離體鳩佔鵲巢之類的話來,否則就真的難以糊弄了。

“娘她,是什麼時候——”楚越看著冷隱,如果冷千秋早已逝世,那麼這麼多年在幕後策劃一切的究竟是誰?

而且他注意到,冷隱從來沒有提過他們的爹,似乎這是一個完全無足輕重的人物。

“你走後沒多久,她就撐不住了。你知道的,她的身體向來不好。不過這些年你的謀劃無一落空,她在泉下有知,想必也很欣慰。大哥,你真的很厲害。連晏懷風最麼多疑的傢伙都信任你。”

原來這一切都是十四的安排。

楚越看了冷隱一眼,他眼中的信任和崇拜根本不需要掩飾,看來冷家兄弟倆的感情真的很好,明明一起生活的時間根本沒多久,分開了那麼多年,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的親密無間。

甚至超過了普通兄弟之間的親密。

他不禁想起昏迷時幻境裡看到過的那個少年,比起冷隱的外露和張揚,十四明顯要隱忍深沉得多。

因此如果說那些謀劃都是出自十四之手,也未必說不過去。只是聖門收孤兒回去訓練成影衛,絕對不可能要年齡大的孩子,因為那樣不好馴服。

那麼十四進入聖門的時候年齡一定很小,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如此成熟的心智和如此周全的籌謀?冷千秋……究竟是怎麼教育她的兒子的?

由此想到晏懷風從小經歷的那些事情,楚越突然覺得很感慨,比起他們,他的人生似乎真的非常完滿,沒有什麼沉重的負擔。

晏懷風,晏懷風,他現在在哪裡?梅嫣應該不會對晏懷風動刑吧?

冷隱靠過來,喜滋滋地拉起楚越的手,“大哥先回房間休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