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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

床上的男人正是與晏懷風長相相似的藍衣男子,他在聽到頭頂的聲音時驀地睜大了眼睛,一咕嚕翻身坐起來,伸手向床邊的那個黑影探去,“大哥?是你嗎?”

那人伸出一隻手與他相握,看不清表情,卻能聽見聲音裡所帶的笑意:“小隱,是我。”

被叫做小隱的藍衣男人一疊聲地喊著少女去點燈,又拽緊了對方的手生怕他離開,幽幽亮起的燈火光裡,浮現出的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楚越,或者說,十四。

藍衣男人鬆了口氣,懊惱地說:“大哥,你這幾年究竟是怎麼了!忽然跟我們斷了聯絡,上次相見,還演得像個陌生人一樣。你到底有什麼計劃,也該通知我們一聲,譬如這次的苦肉計,我差點被你一劍戳穿了。”

十四搖搖頭,眉目間滿是寵溺的神色,拉過對方摸了摸他的頭,嘆息道:“對不起,那一劍不是我刺的。”

“大哥……我又沒怪你,別裝傻。”

“不。小隱,你聽我說。放手吧,那些事,還有所有的計劃,都停下吧。我們自小分離,現在想來兄弟倆幾乎沒有一天相處的時光,就算到最後整個天下都到手了,真的就開心嗎?”

藍衣男人一驚,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哥哥,直到確信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自己兄長無疑,才有點疑惑地說:“大哥,你到底怎麼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多,說放手就放手?等一切都拿到手,我們相處的日子還有的是啊。”

十四這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地凝視著他,像是永遠都看不夠一樣,過了很久,才幽幽地說:“對不起,小隱,可我已經死了。”

藍衣男人又好氣又好笑,“你在說什麼傻話!這不是好端端在我面前麼?聖門那個傢伙給你委屈受了是不是?我就知道,當時你還那麼小,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

十四不再說話,只是端過桌上快涼了的藥碗,示意他喝下去。藍衣男人心滿意足地就著哥哥的手把藥喝完,十四又小心翼翼地給他換過繃帶,儼然一副好兄長的模樣。

他嘻嘻一笑,“大哥,你從前沒這麼細緻,小時候就毛毛躁躁的,怎麼變化這麼大了。”

十四搖搖頭,坐在床邊陪著他,“小隱。這是大哥最後一次陪你了,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定要聽。從此以後,他只會忠於晏懷風,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看十四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藍衣男人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神神叨叨!”

十四終於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說,這個身體裡的靈魂不會再是我了,你相信麼?”

“你胡扯!……我明白了,你愛上晏懷風了對不對!所以你拼了命救他,你壓根兒不是想要取信於他,你就是愛上他了!”

“……沒有這回事。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了。先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藍衣男人怒氣衝衝地瞪了十四半晌,才悶悶地一轉身,背對著他睡了。十四躺在他身邊,安撫地拍著他的背,低聲哼歌。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人終於睡著了,身體變得舒展,不由自主的依偎過來,鑽在十四懷裡,就像小時候,他們曾經做過的無數次那樣。

十四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所以只是注視著自己唯一的弟弟,片刻都捨不得離開。直到外面天色漸明,才不得不輕輕地將他弟弟的頭從懷裡移出來,放在枕頭上,起身離開。

守在門口的少女沉默著向他行禮,然後低聲詢問,“主人,您是否還未拿到鑰匙?”

十四看了她一眼,“梅兒。那些計劃都停下吧,你只需要替我照顧好小隱。”

少女皺起了眉頭,“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十四搖搖頭,低聲嘟囔了一句“沒時間了”,不得不快步離開,最後回頭看一眼,尚在睡夢中的人嘴角帶笑,似乎夢見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楚越感覺自己在瀾滄江邊發了很久的呆,有時他也想站起來,回去找晏懷風,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麻木,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有時候,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隔著薄薄的輕紗撫摸自己的臉,那雙手像極了晏懷風,他想回應,卻仍舊無法動彈。

他好像聽見晏懷風在耳邊嘆息,悲傷地說:“連你也要離開我了麼。”

他很努力地想說不是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可是嗓子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他感到有另一股悲傷的情緒在這個身體裡蔓延,不屬於他,卻依然讓人難過得難以自抑。

等到那股讓心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