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瓖,我操你八輩祖宗!”
田見秀悲憤地罵著。
此時他身邊只有幾千名士兵而已,這還是他一路聚攏的老營,此時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一小簇一小簇的潰兵,而在他們中間一隊隊八旗騎兵正肆無忌憚地衝殺著,這些老營的精銳還能被收攏,至於那些前明軍和壯丁軍的潰兵完全放了羊。他們甚至沒有人敢停下來抵抗,全都驚恐尖叫著沒命向南跑,然後被那些狂奔的戰馬撞倒,被那些揮舞的馬刀砍翻在地,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敢轉身用他們手中武器保護自己。
這是徹底的潰敗!
原本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最初的恐懼之後,他們的防線正在穩定。
沒有什麼後勤補給的清軍只要打不開他們的防線,哪怕戰場上能取得一定優勢也沒用,他們被束縛在密雲這一小塊地方,用不了多久只能含恨而退,密雲不可能為多爾袞提供足夠補給,這種韃子騎兵在關內作戰最重要手段就是以戰養戰,但僅僅一個密雲沒什麼可掠奪的,就算他們把老百姓都殺了當糧食,十萬鐵騎也撐不了幾天。
這本來就是闖王的戰略。
然而姜瓖的背叛,讓一切都完了,這一戰的慘敗讓關內的大門徹底洞開,廣袤的直隸平原上有無數城市鄉村,可以為韃子提供所有需要的東西,就像過去他們曾今幹過的那樣,只需要去搶就行,接下來甚至就連守衛北京也失去了意義,包括整個直隸也不可能再守住了,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退回關中去,他們一切的努力都為韃子做了嫁衣。
“澤侯,韃子過來了!”
突然間一名親兵喊道。
田見秀面無表情地拔出了自己的雁翎刀,默默看著前方正如牆壁般推進的八旗鐵騎。
現在想走也很難了。
既然如此那就拼了吧!
“殺!”
他狠厲地吼道。
他身旁那些老營的精銳也豁出去了,超過四千順軍跟著他們的澤侯直衝敵人。
就在這時候,洶湧而來的清軍突然間一片混亂,所有騎兵都在驚慌地向兩旁分開,緊接著十二面記憶猶新的龍旗出現在他視野,然後就看見龍旗下面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了。就像一頭狂暴的猛獸般,這個紅色身影瘋狂地揮舞著手中一對怪異武器,所有靠近他攻擊範圍的清軍,都在瞬間被撕碎,甚至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都在血肉橫飛。
就在這飛濺的血肉中,這個紅色身影以極快速度撞開了清軍。
緊接著更多紅色的身影在他後面出現,彷彿衝開堤壩的洪水般將兩側越來越多的清軍撞翻踐踏在馬蹄下,很快這至少一個牛錄的正藍旗清軍就幾乎全軍覆沒了。
田見秀看得目瞪口呆。
“又見面了!”
那紅色身影衝到他面前,開啟臉上的面甲說道。
田見秀一下子清醒過來,警惕地看著這狗皇帝,而他身後那些部下同樣擺出作戰姿態,嚴陣以待地盯著他們另一個敵人,這個敵人的恐怖可是絲毫不輸於韃子,他們很多人都清楚得記得,那長城上一往無前,甚至連炮彈都打不死的恐怖形象。
而就在同時越來越多的明軍鐵騎出現了,然後就聽見那狗皇帝身後一人說道:“陛下,乾脆把這些賊軍一塊收拾了吧!”
“算了,別汙了咱們的刀!”
楊豐說道。
“陛下,韃子!”
就在同時另外一人喊道。
楊豐和田見秀同時抬頭向他所指方向望去,就看見無數身穿鑲黃旗盔甲的清軍騎兵,正如移動的牆壁般兇猛地橫推而來。
“瑪的,還陰魂不散了!”
楊豐說道。
這正是原本在黍山下等著截擊他的那支清軍,不過和在黍山下時候不同,他們那些弗朗機炮都丟下了,狂奔的騎兵不可能還拖著那東西。
但這支清軍實力仍然不可小覷,尤其是他們組成了加厚的陣型,明顯就是針對著他衝擊,甚至在最前面,還有一群手持著長柄戰斧的特殊騎兵,估計用處就是砍開他的盔甲,畢竟長矛和馬刀都被證實了根本傷不了他。
而在這些長斧兵的中間,那名清軍大將連盔甲都沒穿,手持一把短柄的巨型戰斧,頂著光腦門和鼠尾巴,渾身肌肉虯結透著一種蠻族的野性,看上去極其威猛。
“殺!”
楊豐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
還剩下四百五十人的錦衣衛鐵騎同樣掉頭,一個個手持雁翎刀或長矛迅速列陣,此時這些騎兵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