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按律僧人是不用繳納賦稅的。”
宋應星小心翼翼地說。
“為何?”
楊豐很不爽地問。
“僧人不入民籍。”
宋應星說道。
“不入民籍難道就可以不交稅了嗎?不入民籍那他們又有何資格擁有田產?這個不交稅那個不交稅,朕算是知道朕的江山是怎麼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既然不交稅那也就別要產業。傳旨,出家人四大皆空,然近來僧侶醉心外物專事產業荒廢佛法,為純潔佛門淨地,自今日起,行在各地所有寺廟之土地商鋪林產等一併收歸官產,以廟中僧侶計,每人賜衣食田三十畝,以免其為外物所擾,以明其專心禮佛之志。另外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近來僧侶多以借貸生利,至有借貸者家破人亡之事,實有違佛祖之志,今特旨所有借寺廟貸者,借據一併作廢不用再還了,若有以此告官者以抗旨論。”
楊豐說道。
他早就看那些不交稅的光頭們不爽了,現在終於可以對這些傢伙下手了。
“陛下,陛下請三思!”
宋應星趕緊說道。
這皇上捅馬蜂窩上癮了,捅完一個又一個,剛把士紳得罪完了,現在又朝僧侶下手,這些和尚可不好惹,他們在民間有著巨大影響力,那些善男信女遍佈所有階層,可以說他們有著指黑為白的能力,因為鎮壓士紳反抗導致皇上妖孽附體的說法早就已經開始流行,如果再得罪和尚那這個說法恐怕得坐實了。
“三思什麼?但凡有產者就得交稅,不交稅就別擁有產業,出家人四大皆空,養著幾千畝地還空什麼?還有,太祖不是說過僧人有犯yin戒著,百姓皆可捶死勿論嗎?朕再加幾條,犯其他所有戒律者,百姓皆可捶死勿論,朕是尊敬佛法的,朕對那些玷汙佛門的假和尚絕對不能容忍,要做和尚就做真和尚,做了和尚還喝酒吃肉找女人的捶死勿論。”
楊豐說道。
他才不在乎呢。
妖孽就妖孽,老百姓知道誰是為他們好就行,這段時間那些士紳在民間無所不用其極地抹黑他,但結果卻毫無意義,那些得到一成地租皇田的老百姓才不搭理他們呢,皇上是妖孽?只要他給我們一成地租的皇田,他就是妖孽我們也認,更別說還有那些仙種了。
那些士紳上躥下跳卻根本影響不了皇上聲譽。
原本他們還可以官紳勾結給楊豐破壞政策,但行在控制區如今就十二個縣,關外沒有士紳階層,真正有士紳的就關內八個,這麼點地方根本不具備天高皇帝遠的基礎啊。
而那些士紳做不到的,換成這些光頭們同樣也做不到,那些土地收到手中後,還是以一成地租租給原來的佃戶,楊豐就不信那些原本都得用自己血汗供養和尚,甚至還得把自己老婆獻給大師們開光的佃戶不感激他。
至於和尚們的直接反抗……
這個沒什麼大不了。
關門放田見秀!
那三千李自成的老營精銳早就飢渴難耐了。
再不夠還有錦衣衛鐵騎。
再不夠還有蕩寇營的新軍。
連那些士紳的反抗都被他們亂棍打了回去,他就不信和尚們的戰鬥力超過士紳。
然而他錯了。
和尚們的確沒有士紳的戰鬥力,但他們也有另外一種方式來對抗他,當聖旨迅速發出後,大悲院的和尚首先出動了,他們在大雪中整齊跪在行宮外懇請皇上賞他們一條活路,緊接著碧雲寺的和尚們,棲賢寺的和尚們也來了,據說連更遠的湯泉寺,寶峰禪寺等等一大堆寺廟的和尚們也正在趕來,伏闕這種壯觀場面終於在行宮門前上演,甚至就連一些善男信女都加入其中。
“你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楊豐站在他的行宮,也就是原山海關總兵府的牌坊下,看著前面趴了一地的光頭說道。
“怨氣?”
黎玉田小心翼翼地說。
“你什麼眼神兒?蛀蟲,朕看到的只有蛀蟲,這全都是蛀空朕江山的蛀蟲。”
楊豐憤慨地說。
“呃,臣愚鈍。”
黎首輔趕緊承認錯誤。
黎首輔反正知道自己早就堪比魏忠賢了,他現在也破罐子破摔,皇上那些在奔赴昏君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命令,他都是一絲不苟地執行,就在這些和尚伏闕請願的時候,在田見秀的錦衣衛特勤司保護下的官員,已經開始奔赴行在各地清查寺廟產業。他也明白這是好事,這些光頭們如果加起來,可以說是大明除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