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拿起一塊發了芽的土豆好奇地說道。
“不能。”
楊豐笑咪咪地說道。
“呃?”
曹操懵逼地看著他。
“魏公可知我大漢為何始終對塞外之地控制得格外艱難?是兵不夠將無能嗎?是塞外那些胡虜能打嗎?”
楊豐說道。
“都不是,只是糧食不夠,別說塞外之地,老臣當初徵烏桓,也是先傾盡全力開挖運河,使中原之糧可運至北方,那些胡虜的確驍勇,但終究沒多少人口,若我漢軍有糧開過去二十萬大軍那塞外胡虜就是全湊起來都不夠一戰的,只是後方運糧艱難,當地天寒地凍產不了多少糧,也就是襄平一帶勉強可耕種,再往北無論高句麗還是扶余其實都是半農半漁獵,單純種田他們也得餓死。”
曹操說道。
“此物越冷越豐收,哪怕你把它種到黑水邊上都能畝產兩千斤。”
楊豐笑著說。
曹操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屯田遼東,移民實邊,步步為營,築壘向前,不出二十年可擠死北方所有胡虜。”
曹操緊接著一臉凝重地說。
“它還喜歡比較幹一些的土地,最好再鬆散一些,比如朔方的那些草原什麼的,還有上郡,北地那些地方的黃土壟也非常適合它,還有它喜歡地方高的,比如西南那些崇山峻嶺的夷人所居,尤其是越巂郡那些高山,那簡直就是這東西的樂土,基本上所有地方都能畝產至少兩千斤。”
楊豐說道。
“可以此招誘氐羌匈奴等輩,使其編戶為民,脫離其部落首領控制。”
曹操說道。
“錯。”
楊豐說道。
“陛下請賜教。”
曹操虛心求教。
“這個只在東北種,然後給匈奴氐羌等輩這個。”
楊豐抓了把玉米說道。
“此物有何好處?”
曹操疑惑地問。
“此物可是好東西,那土豆雖好但很難稱得上主糧,實際上介於糧菜之間,光吃土豆很顯然不夠,但此物就是真正主糧了,與那米麥之類的沒有任何差別,搞得好了畝產同樣可達兩千斤,不過這還不是它最大的好處,它的最大好處是不能留種,需要單獨進行治種,而目前來講這大漢朝就朕一個人知道怎麼治種,丞相可明白朕的意思?”
楊豐說道。
“老臣明白了。”
曹操毫不猶豫地點頭說。
他太明白了,先搞一片示範區種上這個,然後找那些氐羌匈奴首領過來參觀讓他們知道這個的好處,再讓他們以郡縣化為條件賞賜給他們仙種種植,於是他們回去種上,第二年肯定他們會以自己的種子種植,但結果就是絕產餓死。不想餓死就得來求著救命,那時候想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想讓他們分散開一家家拆零碎補充到各地,那他們也得接受,反正他們沒本事出來搶糧食,而且他們也不能不吃飯。
這年頭糧食產量悲催,有畝產兩千斤的主糧沒人能忍住。
這時候一斤是二百五十克。
而同樣哪怕他們不全種這個,只是部分種植玉米,第一年豐收後第二年肯定擴大種植全都換成這個,這樣的話即便不會絕產,只要產量萎縮一半,那麼等待他們的也只有大規模饑荒。這時候那些內附的氐羌匈奴都已經大半農耕化,遊牧已經不是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五部匈奴幾乎全在現代的山西境內,左部甚至都到了臨汾,他們在這一帶不可能還遊牧,一旦遭遇這種級別的饑荒真有滅族危險。
那時候朝廷就可以揮舞著糧食做自己想做的了。
這些人反抗就滅掉,他們也沒這個膽量,這時候漢軍可是真正百戰雄師,換上張遼之類猛將收拾幾個內遷匈奴還不跟玩一樣,上次徵烏桓時候早就已經證明這種壓倒性的軍事優勢。
話說曹操難道不知道五胡內遷的危害?
他當然知道,只是他太需要人口了,但這些人聚族而居畢竟不是好事,如果能把這些已經農耕化的傢伙,徹底拆零散了,比如全國範圍一個縣分幾戶,打著讓他們去就食的旗號,那麼用不了幾年他們就徹底融合了,而且他們分到這個程度也不可能再鬧事了,這些胡虜的名字也就徹底消失了。
“看看,有時候殺人滅族不一定要用刀!”
楊豐笑著說道。
“陛下天人,非老臣凡夫俗子所能及。”
曹操陪著笑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