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是赤luoluo的威脅。
話說楊豐其實就是要告訴孫權在長江這條線上,下游的沒資格對上游的說不。
長江沿岸就是這個樣子。
上游對下游掌握絕對戰略優勢,控制荊州就控制了南京,哪怕到咱大清也是在荊州設駐防將軍而不是武昌或者襄陽,後世東晉朝廷在桓溫面前始終畏畏縮縮,就是因為後者掌握這個優勢。過了荊江九曲之後下游長江再無真正險阻,乘坐戰船的軍隊可以在需要的情況下幾天時間直搗南京,而對於以南京為核心的政權來說,敵人進入南京附近這片平原就沒有再打的意義了,曹操的赤壁之敗那是意外,王浚樓船下益州才是常態。所有針對南京的戰爭,戰場其實都在這些上游戰略節點和支流的水運節點上。
荊州,襄陽,武昌,揚州,壽春,合肥。
這每一個名字後面都是無數次血戰,每一個名字後面都是百萬屍骨。
但南京城下的血戰寥寥無幾。
“金陵王氣黯然收!”
看著一片驚慌中出迎的孫權等人楊豐感慨道。
的確,孫權的夢想破滅了。
他的夢想還沒正式開始就被這支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艦隊打碎了,楊豐用一萬精銳順流而下勢如破竹的前進,告訴他沒有荊州的割據江東純屬做夢,什麼時候他敢這樣做,劉備的大軍會輕而易舉地直搗建業,所以當關羽率領包括許褚在內的護駕大軍登陸的時候,他和建業城內自己的文武官員們也只能出來恭迎聖駕。
“臣討逆將軍,會稽太守孫權恭迎聖駕!”
孫權帶著部下跪倒行禮喊道。
甲板上的楊豐沒說話,只是威嚴地俯瞰著他們,那令人畏懼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做了千年皇帝的他,一旦進入這種狀態,那是真得渾身散發王霸之氣,實際上他周圍真得也有氤氳之氣瀰漫,甚至就連五彩祥光都隱約出現,整個人就像CG裡的形象般透著不真實感,就連那張老臉彷彿都在散發著熒光。
然後他就那麼緩緩升起,並且逐漸向前離開甲板。
這一幕嚇得孫權身後那些跑出來圍觀的百姓和士兵都下意識地開始跪倒。
身穿袞袍頭戴十二旒冕,四周瑞雲繚繞,祥光流轉,在江山如畫的背景上無比震撼,此刻所有人都在仰望這神皇的降臨,仰望這大漢天子,就在這片仰望的目光中,楊豐緩緩地飄到了孫權面前。
“會稽太守平身!”
楊豐用一種很是縹緲的聲音說道。
孫權抬頭看著那雙依舊還在半空中的腳,還有那腳下被風吹得不停晃動的碼頭木板,很顯然這些木板在數百斤推力的氣流衝擊下,已經顯得不堪重負,當然,孫權不會知道這些科學原理,他知道的是皇帝陛下的降臨連地面都在顫抖,然後他就看著那雙紅色的鞋子或者說赤舄,戰戰兢兢地起身垂首而立。
他後面一個不開眼地跟著起身。
“無禮!”
楊豐喝道。
他可沒說其他人也平身,於是瞬間他就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愕然地看著他,還沒等明白過來就驚恐地發現自己開始上升了,一直上升到了和皇帝陛下相同高度,在幾乎不足一尺的距離看著皇帝陛下威嚴的面容,就在同時雙臂雙腿不由自主地張開,保持著一個大字虛浮在半空,拼命掙扎卻一動也不能動,想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就連嘴都已經張不開。
而下面的孫權等人同樣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下一刻所有人都發出了下意識的尖叫。
因為這傢伙詭異地解體了。
沒有任何刀劍的劈砍,他的雙臂和雙腿也沒有任何生息地自動離開身體,就像四根與他毫無關係的蓮藕般脫落,然後詭異地懸浮在距離斷口半尺外,而他只剩下光禿禿的身體頂著一顆腦袋,就跟一根人棍般懸浮著。
但他卻沒有血流出。
儘管他身體和四肢的斷口可以看見血肉和骨頭,這些血肉和骨頭卻一滴血也沒往外流,哪怕切斷血管都清晰可見也沒有血往外流,沒有流血當然也就不會立刻死亡,而且他的心臟還在繼續向大腦供血,所以他的頭腦無比清醒,他眼看著自己的四肢脫落,眼看著自己變成人棍,甚至眼看著自己的骨頭肌肉血管在向著自己展示。
但雖然沒有流血,那四肢斷下的劇痛可還有。
楊豐可以禁錮他的身體,但卻沒有禁錮他的神經系統,四肢被斬斷的劇痛洶湧入他的大腦,這個倒黴的傢伙疼得面孔扭曲著,甚至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