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的確就是玩流水線。
真正的流水線。
一切都依託楚河的河水,從河邊挖渠道引入工廠,河水驅動木製鐵軸的水輪,在瓦座和銅套組合固定的木架上不停轉動,然後鐵軸又帶動一臺臺以木頭為主要構件,以鐵軸銅套再加上蓖麻油潤滑代替軸承結構的簡易機械,來完成他的初級工業生產。
這是目前情況下最完美組合。
唯一的遺憾就是蓖麻油太少了,他只能用鹽和胡商交換這種珍惜作物,然後提煉出縱使現代也屬於高階貨的潤滑油。
當然,明年他自己的種出來,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而水力鍛錘,初級版衝壓,腳踏的砂輪機,翻砂鑄造……
每一道工序都是標準化的。
工人絕大多數都是胡女,流水線工人不需要知識,她們只需要做一臺血肉的機械,工頭和技術人員則是他親自教出來計程車兵,實際上這時候碎葉的三千唐軍,只有兩千還算是真正的軍人,其他一千都變成了工人,而且這大半年時間裡,每天都被楊豐強制性搞夜校學習,三千唐軍最少也能認識一千多個字,那些技術人員甚至能看懂他編寫的工作手冊。
最終的結果就是……
“明光鎧!”
楊豐站在一套嶄新的青色明光鎧前得意地說道。
這套明光鎧和唐軍最精銳士兵目前所穿的沒什麼兩樣,胸前兩個巨大的護心鏡,冷鍛衝壓拋光,明晃晃幾乎可以當成鏡子使用。
楊豐的衝壓實際上就是重錘。
一個鑄造的半噸重鐵砣子,周圍四根縱向肋,卡在四個同樣鑄造的熟鐵滑槽內,四個滑槽縱向裝在巨大的橡木架上,以水輪帶動滑輪組將其向上升起,鐵坨子下面和砧臺上的模具是最優質鐵礦石冶煉生鐵鑄造,幾百公斤的力量還不至於讓其碎裂。而這樣的力量也足以保證冷鍛鐵板按照其形狀變形,這樣的衝壓機根據用途不同有多臺,衝護心鏡的,衝魚鱗甲片的,還有衝胳膊上獸頭的,除了頭盔其他所有原本需要鑄造和鐵匠一點點敲打的東西,全都是一次性衝成。
至於這套明光鎧的其他部分就全都是魚鱗甲了,肩頭有獸頭,前臂和小腿上是衝壓的冷鍛鐵板,儘管沒有刷漆,但整套盔甲依然冷森森一片金屬青光。
“給我穿上!”
楊豐對兩名士兵說道。
後者立刻上前,給他把這套盔甲穿上,那鳳翅盔一戴,讓跟隨在李嗣業後面的李秀兩眼小星星直冒。
“副帥,來一刀!”
楊豐緊接著對李嗣業說道。
“你玩真得?”
李嗣業說道。
“當然是真的。”
楊豐說道。
“那你可小心了,就算你的盔甲能夠擋住橫刀,老夫的力量也足以讓你筋斷骨折,甚至震出嚴重內傷。”
李嗣業冷笑道。
“副帥,屬下是想請您用陌刀。”
楊豐說道。
“呃?”
李嗣業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副帥,不如咱們打個賭,如果您能砍傷屬下,那麼屬下就負責給在您指定之處建這麼一套,如果您不能砍傷屬下,那麼就把阿秀許配給我,怎麼樣,您敢不敢賭呢?”
楊豐說道。
“那你就等死吧!”
李嗣業惡狠狠地說道。
緊接著回頭找他的陌刀去了,李秀一臉驚駭地不顧害羞上前。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嘴!”
楊豐很霸氣地說。
然後他就眼看著李嗣業拎著那柄一丈多長的陌刀走過來,雙手橫持站在自己面前。
話說李嗣業這柄陌刀是特製的加重款,刀身厚得就跟小斧頭一樣,雖說戰場上除了楊豐這樣的bian態之外,一般不會有人用那些超重型的武器,十幾二十斤就算重的,實際戰場上只要滿足要求,武器都是越輕越好,所以四猛八大錘是根本不會存在,能用重武器也不會用,真正的戰錘只有幾斤重,騎兵更不會用那些亂七八糟武器,馬刀加長矛就是騎兵最喜歡的武器,李嗣業使用陌刀只因為他其實是步兵指揮官。
“這陌刀可是三十斤重。”
他看著楊豐很開心地笑著說道。
“副帥,請!”
楊豐說道。
“那好,讓老夫看看你的膽量!”
李嗣業大吼一聲,在李秀的尖叫聲中,那陌刀化作一道寒光,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