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第一是鹽。”
楊豐在高仙芝府中端著酒杯邊走邊說道。
他們在楊國忠府中的酒宴沒喝多久,安西軍集團又不是楊系,這兩年隨著楊國忠日漸勢大,已經開始和李林甫爭權,安西軍這個集團沒必要捲入其中,要是和楊國忠過於親近反而引起李林甫反感,走走過場意思一下就行。
“這個老夫倒是明白。”
高仙芝點了點頭。
壟斷鹽業可以說是最好的斂財手段,這個不用楊豐說他也知道。
“銷售您不用管,安南那地方根本沒有井鹽,只能是海鹽,末將可以教您曬鹽之法,那裡氣候炎熱,更加易於曬鹽,你可以在沿海設立官營的鹽場,僱用那些土人曬鹽,而後以水師戰艦巡視,有其他煮鹽者統統殺無赦。但販鹽售鹽可招募咱們內地商販負責,給他們發鹽引,每張鹽引值鹽多少,直接在您那裡付款領取,然後去鹽場提鹽,剩下他們愛怎麼賣往哪兒賣,這個您就不需要管了,甚至可以給他們權力,讓他們自己組織鹽丁對付販私鹽者,當然,價格上您還是得留意一下,畢竟他們太黑引起土人造反就麻煩了。”
楊豐說道。
高仙芝點了點頭。
這一招兒不但可以鹽養軍,而且還可以吸引移民,兩全其美。
“第二,海運。
成立一家商號,授權其壟斷安南的海運,以後安南節度使轄區內所有海運貿易統統由這家商號負責,甚至包括以後的軍需也可以由其運輸,通海夷道上的番邦商船,必須得到廣州市舶司,但安南是大唐的疆土,從安南北上的商船,當然不需要走市舶司了,您明白?”
楊豐說道。
高仙芝笑著點頭。
他當然明白,楊豐實際上就是在教他走私,番邦來的商船必須得到廣州市舶司交稅,安南屬於國內貿易,給市舶司有毛關係,安南軍弄一批海船自己做生意,繞開廣州市舶司隨便到任何一個港口去悄悄接貨卸貨,只要不是太過分朝廷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作為安南節度使,他不但要養活兩萬大軍還要承擔在朱鳶江上游築城,另外還要承擔向外開疆拓土的任務,這些都是得要錢的,要麼朝廷給我錢,要麼你們就得默許我自己想辦法撈錢,包括一些不合法的手段。
“第三,人頭稅。
也就是找那些土人按照人頭來收稅,他們既然是大唐臣民,向大唐交稅那是天經地義,誰敢不交就殺無赦。”
楊豐說道。
他實際上就是在把唐軍往殖民者的角色代入,貿易壟斷,控制海上運輸,收人頭稅,這些全都是歐洲殖民者在東南亞殖民地乾的,他無非就是教高仙芝全盤照搬,不過這些仍舊不是重點,畢竟安南就那麼屁大點地方,再怎麼折騰也折騰不出花,真正的重頭戲還是擴張。
“這三樣可以讓您維持駐軍,但這些還遠遠不夠,您還需要開拓更多的財源,比如說揍一下林邑,然後在這裡佔領一座港口,迫使其將此地獻與或者借與總之給咱們,再於此地建一座小城,但不要向林邑的縱深進攻,只佔沿海一小城,以此城為據點,向林邑銷售我大唐的各種貨物,如絲綢,茶葉,瓷器甚至於食鹽之類的。當然這種貿易還是由之前我所說的得到您授權的商號負責,其他任何敢向林邑出售貨物的,不論是從哪裡來的商船統統抓起來,就算不抓起來也得轉給這家商號,您是安南節度使,您有權管理轄區事務,您已經授權了這家商號,那麼別人誰搶生意誰就是違反法律,同樣林邑人如果自己想繞開這裡,您也可以派遣艦隊去揍他們。
當林邑的建成,您就可以再向下一個目標,也就是真臘,以同樣方式在真臘再建一座城。
就這樣不停建下去。
您即可以完成聖人的任務,又可以獲得足夠的利益。
兩全其美。”
楊豐說道。
呃,這又是標準的殖民者。
“您這樣一步步向前,沿著海岸一站一站向前跳,一直跳到這裡,也就是室利佛逝,然後在這裡,此地名為龍牙門,乃海上之咽喉,您在這裡再建一城,到此末將就可以恭喜高公,您踏入一座金山了。從龍牙門向北這裡有錫山,您想採多少錫就採多少,您就是想用錫來鑄一座城市都完全可以,除此之外這周圍這些島上,有不計其數的胡椒,您想採多少就採多少,哪怕您用胡椒掩埋整個長安都足夠,此物對於這些島上而言,就像太白山上的松塔一樣漫山遍野唾手可得。
還有,知道室利佛逝什麼最出名嗎?
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