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當如是啊!”
隨李嗣業而來的另一名安西軍年輕一代將領馬璘,看著遠處戰場上一往無前的楊豐和白孝德感慨道。
“殺,好男兒熱血洗沙場!”
他一舉手中馬矟吼道。
緊接著他催動戰馬,帶領部下五十名唐軍騎兵和五千粟特騎兵,一同衝向正在混亂中的戰場。
楊豐當然不可能依靠三千具裝騎兵贏得這場決戰,實際上他後面所有各軍都在陸續趕來,就連李嗣業都親自前來,但遏換城距離巴里黑得三百多里,哪怕騎兵強行軍也至少得跑兩天兩夜,這樣就不可能保證什麼太好的秩序,而且沿途都是空曠的半荒漠化草原,也沒有太多路線限制,基本上就是所有各部憑自己的本事拼命跑就行,楊豐的具裝騎兵都是各一匹乘馬一匹馱馬一匹戰馬,他們的速度肯定是最快的,其實他們昨天傍晚就到了,為了保證戰鬥力在附近睡了一覺才過來。
而此時後續的才開始趕到。
馬璘是第一批。
五千騎兵的衝鋒立刻驚動了正在圍攻楊豐的大食軍,超過五千大食騎兵迅速迎上前。
幾乎同時楊豐再一次鑿穿了大食人的陣型,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調轉馬頭,直撲這支大食騎兵,黃沙滾滾的戰場上,被鮮血和塵埃掩蓋了盔甲反光的巨型長刺,瞬間就刺進了後者的陣型,但即便是騎兵,也阻擋不住這支無敵的軍團,依靠著楊豐手中那柄加厚的陌刀,具裝騎兵的洪流硬生生撞散了這支輕裝騎兵,然後又沒有絲毫猶豫地揚長而去。
緊接著馬璘和粟特騎兵也撞進正一片混亂的大食騎兵中間。
一馬當先的原本歷史上大唐扶風郡王馬璘手中馬矟直刺,瞬間將一名大食軍官挑落,下一刻他身後密集結陣的粟特騎兵亦如洪流般,撞進剛剛被楊豐攪散的大食騎兵中間,長矛的直刺和彎刀的劈砍中,大食人的死屍不斷墜落,然後緊接著在無數馬蹄踐踏下化做爛泥。
而此時楊豐終於被包圍了。
他的多管閒事給自己帶來了麻煩,利用這點時間完成調動的近萬大食騎兵,將他和三千具裝騎兵團團包圍,依靠數量優勢和密集陣型拼死阻擋這群猛獸!
“繼續增兵,無論步兵還是騎兵都向上填,他們終究是人,是人就會疲憊,只要別讓他們出來,哪怕用一萬條命也要換這個惡魔的命!”
那座俯瞰戰場的土丘上,阿布.木si林面無表情的說道。
實際上直到現在,他的十萬大軍依然沒有全部投入戰場,楊豐的攻擊太突然,而這十萬大軍是分四面包圍巴里黑,當然,現在也沒十萬了,歌邏僕的拼死抵抗讓大食人傷亡加起來超過七千,畢竟作為守城者,歌邏僕部下都死了兩千五,那麼進攻者至少兩倍的傷亡。而這九萬餘呼羅珊士兵有步兵也有騎兵,他們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完成調動,和楊豐部下聯軍在源源不斷趕到一樣,大食軍也正在一批批繞過巴里黑投入戰場,好在他們終究有數量的絕對優勢,只要繼續不停地打下去,就算用人命耗,也能把那三千唐軍重騎兵耗死。
隨著他身旁旗幟揮動,一支支大食騎兵或者步兵,就像漩渦四周的水流般,不斷湧向楊豐那三千具裝騎兵的位置。
但可惜……
這並沒什麼用。
因為沒有人能阻擋住楊豐,作為最前鋒的他,手中那柄陌刀幾乎化作一片扇形的弧光,一刻不停地向左右來回橫掃,弧光觸及之處無論人還是戰馬皆被斬斷,向著天空噴射的鮮血甚至在他前方形成推移的血霧,血霧後面依靠著他開闢的道路,那些具裝騎兵勢如破竹般前進,他們手中的馬矟一刻不停刺出或者劃挑,瘋狂殺戮著所有靠近的敵人!
“神啊,為何要如此考驗您的信徒?”
阿布.木si林喃喃自語。
很顯然楊豐這個可怕的敵人讓他對自己的信仰都茫然了,這恐怖的戰鬥力完全就超出人類的範圍。
如果僅僅是唐軍裝備優勢,他知道那些英勇的呼羅珊士兵終究會用生命換來勝利,可這個大唐將軍之強悍完全如惡魔,恐怕無論多少呼羅珊士兵的生命,都換不來對他的勝利,可這是為什麼呢?神靈為什麼沒有眷顧自己的信徒,神靈為何會讓這樣一個敵人誕生呢?此刻的他真得很茫然。
突然間他身後一陣混亂地驚叫。
阿布.木si林急忙回頭,卻看見一支只有十人的唐軍遊騎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土丘後冒出來,他身旁的侍衛正匆忙上前攔截。
阿布.木si林轉回頭。
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