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的楊豐就彷彿一尊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瘟神,儘管阿魯補發瘋般吼叫著,但在看到他衝鋒的一刻,他正面的金軍還是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
連督戰隊也跑!
剩下沒跑的也在抬頭仰望著天空,彷彿那流星火雨下一刻就要墜落一般。
好在這恐怖的一幕並沒有上演,前幾天剛扔了一堆種子的小倩還在蓄能中,但以五十公里時速衝鋒的楊豐一樣恐怖啊,在金軍的一片混亂中,他就像頭狂暴的霸王龍一樣,揮舞著那千斤巨斧撞了進去,剩下的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那巨斧掄開了轉著圈砸就行,但凡與之觸碰的一切都只有死亡,彷彿被壓路機壓過的麥田般,一條死亡的大路在他腳下飛速貫穿金軍。
在他後方三萬大軍如海嘯怒濤般同樣撞上了金軍。
原本列陣的四萬金軍,瞬間就像垮塌的積木一樣,隨著這衝擊的力量變成一盤散沙,所有士兵和將領,都在不顧一切地掉頭逃離,儘管在來之前,阿魯補以種種方式鼓舞起他們勇氣,讓他們堅持著抵達徐州,又堅持著完成列陣,甚至堅持著面對那妖孽站穩,但當真正戰鬥開始以後,他們的勇氣還是瞬間煙消雲散,那白色身影帶來的令人窒息的絕望,讓他們大腦中只剩下了逃跑。
逃得越遠越好!
只要能夠遠離這妖孽。
“天滅我大金!”
看著瞬間崩潰的部下,阿魯補悲憤地仰天長嘆。
下一刻,那揮舞著巨斧的楊豐徑直砸穿金軍,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他面前,阿魯補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命運已經註定了,戰死沙場是他唯一的選擇,否則僅僅完顏宗弼的死亡,也足夠讓他人頭落地,只不過處死他的旨意還沒到而已,這也正是他不顧一切反攻徐州的原因,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現在也沒有了。
下一刻那巨斧帶著恐怖的呼嘯驟然落下。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小的們,殺,給我不停地殺!”
將阿魯補連人帶馬一起拍在地上的楊豐,單手舉起那滴血的巨斧,向著前方一指吼道。
整整三萬大軍在他兩旁洶湧而過,就像指環王最後決戰中淹沒戰場的亡靈般,向著潰敗的金軍席捲而去,那些剛剛代入到戰歌中,被點燃起積聚二十年仇恨計程車兵們,也彷彿那些女真人刀下千百萬亡靈附體般,瘋狂地吼叫著,揮舞著他們手中武器瘋狂砍殺著,砍殺所有頭上沒有綁著紅色布條計程車兵。
這是義勇軍士兵的標誌。
在梁興的建議下,楊豐以當年太行山忠義軍,也就是歷史上第一支紅巾軍相同的方式來標識這支軍隊,但紅頭巾讓楊豐感覺還是太彆扭,於是就換成了更加簡單的紅色布條紮帶。
剩下的已經不需要楊豐再親自動手了。
接下來將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追殺,至於追殺到什麼時候,那隻看那些士兵們什麼時候累了而已,通常這樣的戰場上連續追殺幾十裡都很正常,同樣四萬金軍能夠剩下多少,也只看那些士兵追出多遠。楊豐心滿意足地最後看了一眼死屍堆積的戰場,和那些踏著敵人死屍逐漸遠去的將士們,然後把那巨斧往肩頭一扛,就像一個收工的老農般,在一片金色的斜陽下,向著炊煙裊裊的古城走去。
而在古城門前,是無數彷彿迎接神靈般虔誠叩拜的百姓。
這是他霸業的奠基之戰。
從這一刻起,所有在徐州城牆上觀戰的近二十萬百姓,所有參與這一戰的三萬士兵,全部成了他的最忠誠臣民,因為此時所有人都明白,在這樣一尊戰神的帶領下,他們將戰無不勝,他們將所向無敵,同樣他們將得到世世代代的富貴榮華,信仰和利益將他們徹底捆綁成一個整體,從此之後那戰斧所向,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然後他們將隨著那戰斧指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夢想。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義勇軍,岳家軍或者更加為百姓習慣的稱呼,紅巾軍,一直到天完全變黑,才陸陸續續返回徐州城,同時帶著他們砍下的一顆顆女真人的頭顱,帶著向他們投降的一隊隊漢人和契丹士兵,帶著一匹匹繳獲的戰馬,在這場氣勢如虹地追擊中,他們一共砍下了七千顆女真的頭顱……
喜歡留辮子的女真人在戰場上很好分辨。
除此之外還有八千投降的。
如果再加上被楊豐所殺,四萬金軍損失接近一半,這還不算跑散當逃兵的,總之這一戰之後金軍在黃河以南是沒有任何進攻能力了,就連防守都很吃力,畢竟他們還得防禦淮河沿線及襄陽等地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