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門大炮鬼使神差般打得極準,而且還是猝不及防,但這年頭火炮那悲催的初速挽救了楊豐。
七百米距離。
從炮彈出膛到打中他至少得兩秒鐘呢,而楊豐的目視加小倩的高速計算確定彈道也就零點零零幾秒,因為這只不過是一門小型的六磅炮,皇帝陛下很乾脆地抄起豎在一旁裝逼的巨斧,恍如狂化般大吼一聲,一側身避過彈道的同時橫掃向前,隨著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那炮彈被八百斤巨斧高速迎擊的巨大力量在瞬間打成碎片,就像散彈般向著江面飛射出去。
大清的好奴才,帶著對主聖臣賢時代最深切眷戀,肩負著天下士紳全部希望的龔鼎孳,抱著頭髮出一聲絕望的悲號。
那聲音是那麼令人心碎。
“開火!”
與此同時在三艘武裝商船上那些荷蘭人石化的目光中,楊豐手中巨斧一指吼道。
大炮的怒吼驟然響起。
整個江面所有明軍漕船上的火炮幾乎同時噴出烈焰,在兇猛後座被固定它們的鐵索拉住,然後拉著船體劇烈上翻同時,密集的炮彈狠狠打在了三艘武裝商船右舷,九斤炮堪堪超過音速的恐怖初速,讓那些實心彈瞬間擊穿了武裝商船那相對戰艦薄弱得多的木板,僅僅這一輪齊射之後三艘武裝商船就傷痕累累。
但這只是開始,還沒等船艙內那些被碎木打得遍體鱗傷的水手發起反擊,最新衝出的一艘明軍漕船便徑直擱淺在了岸邊,然後……
船腫一個水缸般的黑洞洞炮口對準了一艘武裝商船。
“噢,聖母瑪利亞!”
菲利普船長用顫抖地聲音喊道。
幾乎就在同時,那炮口就像火山爆發般,噴射出了恐怖的烈焰,巨大的後坐力讓這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兇猛後移,瞬間掙脫鐵鏈的束縛,帶著飛濺的碎鐵鏈和拽爛的木屑,就像一頭史前巨獸般倒飛出甲板,但在同時一枚開花彈也拖著火焰的尾巴幾乎平射出去,在楊豐無語地捂臉瞬間撞碎一艘武裝商船右舷木板撞進了船艙。
而那門大炮隨即也落在了淺灘的泥沙中。
寂靜。
整個江面一片寂靜。
菲利普張著足以塞進拳頭的大嘴看著那船上,看著一個大到足以鑽進一艘小艇的窟窿,但下一刻那窟窿伴著噴射而出的火焰,驟然變成了無數同樣噴射的碎木板,而整艘武裝商船也在這一刻被恐怖的內部爆炸力量,直接撕成了無數碎片射向四面八方。
然後江面上依然是寂靜。
“那門炮的營長是你弟弟吧?”
楊豐忍住淚奔的慾望,面無表情地對梁誠說道。
五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單獨編制為重炮旅,以區分於使用九斤野戰炮和臼炮的炮兵旅,而一門大炮就是一個營,畢竟這東西離了幾百人伺候,那是根本不可能玩得轉,光拉炮彈那就得需要大量計程車兵,實際上一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需要整整六百名士兵和五十頭牛,另外再加上一百匹馬這樣龐大的編制,未來楊豐還準備為它們配備大象的。
梁都指揮使木然地點頭。
“他還真是忠勇啊,讓他自己想辦法撈起來吧!”
楊豐說道。
雖然這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的營長忠勇過頭,已經到了堪稱腦殘的地步,但他的瘋狂舉動在讓楊豐廢了一門大炮同時,也徹底摧毀了荷蘭人反抗的勇氣,看著還在不斷湧出的明軍漕船,菲利普船長戰戰兢兢地升起了白旗同時喊話投降。
這他瑪太嚇人了!
他發誓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兇殘的大炮。
歐洲那些所謂的巨炮,如六十二磅炮之類,在這東西面前簡直就是個小玩具。
雖說這東西根本不是戰艦所能夠搭在的……
實際上就在墜落淺灘的同時它也把那艘漕船給震碎了,不過好在那船本來就是先去擱淺再開炮的,所以船上炮兵包括他們的營長在內絕大多數都自己爬了出來。
但這樣的大炮卻可以架設在如江陰這樣的長江窄處,然後輕而易舉地封鎖整個長江航道,別說東印度公司艦隊,就是把英國的金**鬼開來,估計也得讓它給一炮秒殺,荷蘭東印度公司可惹不起這樣的恐怖怪物!
更何況繼續打也沒希望。
明軍的火炮無論威力還是數量,都明顯超過他那些只是用來防禦海盜的小炮,真打起來恐怕用不了幾輪齊射就能把他剩下兩艘船摧毀,既然這樣幹嘛還死撐下去?在把罪魁禍首龔鼎孳很乾脆地捆起來之後,菲利普船長立刻陪著笑臉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