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登州水師的綠營兵,真還就連投降的勇氣都沒有。
投降可是要砍頭的。
弄不好還是要滿門抄斬的。
但迎戰也是不可能的,大家無非就是混口飯吃,那髮匪戰艦就跟山一樣,大炮都快趕上腰粗了,一發炮彈就把他們的旗艦和統帥炸成碎片,這樣還怎麼打?要是明軍南下目標登州的話,為了保衛家鄉他們或許還能鼓起勇氣戰鬥一下,可明軍是向西去的就沒什麼可擔心了,至於明軍是不是兵犯大沽口……
這關他們屁事。
這點距離棄船就能直接游到北長山島,然後找漁民聯絡船回登州,回去就說髮匪船堅炮利,大家血戰至艦船盡毀,玉總兵壯烈殉國……
這樣就很完美了。
話說咱大清將士之頭腦其實英夷能理解的.
在那些漂浮海面的清軍心有餘悸的目光中,明軍戰艦很快就把十九艘清軍戰艦轟成了碎片,對於這些木帆船,楊豐連俘虜的興趣都沒有,他的艦隊包括運輸船在內,全都是蒸汽動力的機帆船,俘虜這些清軍戰艦隻會耽誤時間,在摧毀這支清軍在渤海的唯一真正海軍後,北伐艦隊穿過長山水道繼續向前。
楊神皇站在威遠號甲板上眺望著隱約可見的長山島海岸。
他暫時對山東沒興趣。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他是準備在登州登陸,然後建立根據地,並且向著山東擴充套件勢力,但因為必須解決西北問題,這個原定計劃已經改變。
“神皇,總參謀部戰報。”
一名侍從在身後說道。
“念。”
神皇說。
“第六軍克廣昌,僧格林沁棄杉關及新城,南豐退保建昌。”
侍從念道。
“他跑得倒是挺快!”
楊豐冷笑一聲說道。
僧格林沁不跑不行啊,明軍攻克廣昌下一站就是南豐,而南豐是他的後方,一旦南豐不保他就被堵在杉關和新城也就是黎川之間了,他只能棄杉關和新城,至於南豐這時候也沒有守的意義,他需要做的是集中兵力保建昌也就是南城,堵住撫州大門。而撫州又是南昌的大門,另外也是轉向信饒二府的大門,而這兩府又是從後方殺向浙東的大門,這是一個必須死守的點,江浙士紳不在乎丟掉贛南這些窮縣,但明軍若出撫州,那就是真正威脅他們心臟了。
然而這沒什麼卵用。
“第二軍奏報克吉安,俘督戰的韃虜江西巡撫常大淳,此人自稱其為開平忠武王之後。”
侍從接著報告。
“賜自盡,赦其家!”
楊豐說道。
當然,赦不赦也一樣了,常遇春的這個後代是衡陽人,老家估計已經被抄了,如果沒有被抄也就算給常遇春後代一個特殊待遇了,實際上這段時間不時有大明那些名臣後代,甚至還有幾個自稱宗室的官員,以這些理由妄圖逃過人民的懲罰,但他們統統也都沒能如願以償,最多給他們的家人一些比較寬大的處理。
而吉安的攻克,讓大明東西兩路同時叩關南昌。
“第一軍奏報,韃虜驅民為前鋒反擊我軍,致使攻湘潭失敗,步兵三旅傷亡兩百。”
侍從緊接著報告一個壞訊息。
實際上之前戰場上,已經零星出現清軍驅趕老百姓當炮灰的情況,畢竟他們也沒別的辦法,明軍那陣型一排開,任何進攻者都是自殺,周圍半徑一里內都是死地,不論步兵還是騎兵甚至古老的盾車都沒用。騎兵如果勇敢點還有希望衝過,可哪怕最英勇的清軍騎兵也沒有承受一半傷亡的意志,這樣驅趕老百姓當炮灰,以此來進行反擊,就成了最好辦法。不過這種辦法副作用太大,這麼幹就等於撕下最後那點遮羞布了,所以儘管有這樣乾的但大規模使用卻沒有。
不過在湘潭戰場上,面對浩浩蕩蕩而來的明軍,清軍終於不要這臉面了,畢竟這是長沙的最後防線了。
由那些團練負責抓捕的五千多老弱婦孺被驅趕在前,清軍跟在後面硬衝明軍前鋒的步兵三旅,面對這種無恥的戰術明軍也傻了,雖然他們的大炮開花彈依舊可以繼續轟擊,但線列步兵卻沒法對著前面那些哭喊著的老弱婦孺們開火,最終清軍成功衝進了冷兵器交戰的距離。雖然明軍用刺刀依舊和他們血戰一場,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後撤,目前明軍只能暫時駐軍株洲,研究如何應對清軍新戰術,倒不是說害怕湘潭的清軍繼續這樣幹,而是害怕其他地方清軍也跟著學,如果不能一下子把這股歪風邪氣遏制住,那以後這仗就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