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砍你頭?”
楊豐好奇地問道。
他面前站著的就是戴維斯在碼頭見過的中年男子,這個人很勇敢地頂著頭上辮子到了神皇宮,然後以拜帖形式請求覲見,因為這種事情非常罕見,畢竟敢頂著辮子見神皇,那是需要相當大勇氣的,所以神皇宮的衛兵猶豫一下之後用電話請示了侍從官。
因為此人居然還是個舉人,這就更稀奇了,所以侍從官請示了侍從長,正好剛剛返回的神皇在看報紙,於是侍從長奏稟神皇……
呃,這時候見神皇也很麻煩。
畢竟神皇也是日理萬機,偌大的國家需要治理,一般是沒興趣見那些的閒人的,不過這個人的名字,還是立刻引起了神皇的興趣,然後緊接著他就被獲准覲見,話說這個人其實也挺意外,他沒想到見這位傳說中惡蛟成精的神皇居然如此容易,連到禮部演禮都不用,不得不說這種草臺班子到底是不正規啊。而且皇宮居然就是個小花園,雖然景緻不錯,但還沒個揚州鹽商的園子大,這就更加他愕然了,就這麼點個小園子,而且還沒個太監,就十幾個大腳女人和幾個站崗的衛兵,居然就是大明現在皇宮,這,這簡直不成體統啊!
左宗棠……
呃,這其實是左宗棠。
“陛下,草民一介寒儒,非官非吏自認不犯大明律法,何懼陛下斧鉞?”
今年剛三十的左宗棠淡然說道。
“辮子!”
楊豐冷笑道。
“有衡陽軍管會的路引特准!”
左宗棠立刻掏出自己以北方商人身份在衡陽軍管會申請的路引,上面的確帶著有效期半年的帶辮子特許,這是北方商人到大明境內必須持有的,而且上面都帶著有效期,一旦被警察發現逾期者是要逮捕的。
“你是舉人吧?”
楊豐笑了笑說道。
“正是。”
左宗棠坦然承認。
“舉人也是食韃虜之祿的,食韃虜之祿即為漢奸,漢族之奸,既是漢奸那當然可以殺了。”
楊豐說道。
“那,那草民引頸待戮。”
左宗棠說道。
“算了,既然你持有衡陽軍管會的路引,那也就獲准到大明瞭,大明法律並沒有舉人不得為商之禁,現在你是以虜境客商身份而來,對於客商我還是以禮相待,你的漢奸罪暫時擱置,等王師打到你家時候再說,現在說說你為何來見我?”
楊豐問道。
“草民心中有疑惑欲求陛下賜解。”
左宗棠立刻說道。
“說。”
楊豐說道。
“陛下何故敵視儒家?”
左宗棠鼓起勇氣說道。
“誰告訴你我敵視儒家,海軍剛剛服役的一艘戰列巡洋艦被命名為王守仁號,你說我敵視儒家?我並不敵視儒家,儒家根本不值得我敵視,三教九流諸子百家,除了那些宣揚異端邪神膽敢不敬昊天上帝的,我不敵視其他任何思想,儒家也一樣,但是,儒家也僅僅是和其他一樣。至於我懲處的是那些嘴上喊著忠孝仁義,但實際上卻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傢伙,與他們是不是儒生無關,他們犯的是昊天上帝的教化。而真正做到了忠義的儒生,我同樣會進行褒獎,比如說史可法,何騰蛟,馬士英這些人同樣在大明忠臣錄上,甚至以後我還要在南京建個紀念碑,把他們的名字刻在碑上享受後世敬仰。
但這些同樣與他們是否是儒生無關。
我代天下界,獎善罰惡,賞忠懲奸,忠臣義士獲得獎賞,奸佞小人受懲罰,一切皆依照天理並不管他們出身,也不會管他們信奉何種思想,瞿式耜為大明守節至終,雖然絕望之際入了西夷之教仍舊得到我的原諒,他也一樣可以列入大明忠臣錄。
但陳名夏水太涼之類的就必須列入奸臣錄了。
你要明白一點。
我代表的是昊天上帝。
你們凡人的諸子百家在我這裡都是一樣的。
我只行昊天上帝的教化。
而不是你們凡人的什麼儒家。”
楊豐說道。
明白,左宗棠很明白。
這位神皇的意思已經很簡單,他是神,你們什麼儒家之類都是凡人玩的,他才不會當回事呢!話說這更狠啊,這一下子就把儒家踩腳底了,他的教義那就是天理,就是至高無上凌駕一切思想的,儒家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連被他敵視的資格都沒有,他不會在乎儒家怎麼樣,只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