逡巡不前,其中一名將領迅速催馬上前。
“放了大汗,條件隨便提!”
那將領說道。
“如果我要你自殺呢!”
楊豐說道。
那將領毫不猶豫地將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拉,鮮血瞬間噴湧而出,他傲然地看著楊豐,咬著牙在劇痛和急劇失血中顫抖搖晃著。
“是條漢子!”
楊豐不無敬意地說。
他也沒想到這傢伙真自殺,不得不說這些蒙古人倒是很忠心,當然,主要是作為大汗的近衛,蒙哥出事近衛將領肯定全家砍頭,但這樣死了哪怕蒙哥依然出事,估計其家人也肯定能夠保全,以楊豐的頭腦這一點還是看得很明白。
“你的承諾!”
那將領脖子上飆著血,艱難地搖搖晃晃著說。
“給你!”
楊豐說完,突然抓住了蒙哥的一支胳膊,緊接著向後一擰,伴隨著蒙哥那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有骨骼摩擦的怪異響聲,這個胳膊以詭異的方式從後向前轉了一圈,撕裂的面板和肌肉中鮮血噴湧而出,但楊豐卻笑咪咪地繼續轉動,轉眼間伴著蒙哥的慘叫和那些蒙古士兵的怒吼,他就硬生生地把這個胳膊擰下來,隨手扔給那已經倒下的將領。
“我說放了你們大汗,就一定會放了你們大汗,不過我可並沒說怎麼放,一塊塊放那也是放啊!”
楊豐笑咪咪地說道。
緊接著又抓住了蒙哥的另一支胳膊瞬間擰了下來,扔給了地上的那名將領,後者拼盡最後力氣,悲憤地指著他,然後死不瞑目地倒在一旁,抽搐幾下嚥了氣。
就在同時清醒過來的蒙古士兵們怒吼著洶湧上前。
他們是真被激怒了。
而且他們也很明白自己肯定得死了,說不定全家都得死,而一切都是拜楊豐所賜,此刻的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奪回蒙哥,然後拉著這妖魔給自己全家陪葬。
不過這時候他們的努力也都已經沒什麼用了,楊豐手中斷了雙臂的蒙哥不斷慘叫著,伴隨急劇地失血聲音也越來越弱,就在那些士兵即將衝到楊豐跟前的時候,他把這位蒙古大汗隨手往地上一扔,很惡意地抬腳在其兩腿中間狠狠地踩了一下,後者痛苦地痙攣著,終於同樣死不瞑目地嚥了氣。而楊豐卻得意地狂笑一聲,縱身躍起轉眼到了那些蒙古士兵的後方,緊接著跳上一輛特製的馬車,然後手指上的能量刀伸出,瞬間斬斷了他前方一根木柱,一下子將代表著蒙古大汗的九斿白纛扛起來。
他驟然大吼一聲,在馬車上揮動了這個特殊的儀仗。
這個蒙古帝國最高權力象徵實際上是一個木頭架子,上面綴著九個白色馬毛製成的旈,中間一個最高最大,周圍一圈稍小的拱衛,從鐵木真時代就代表大汗身份,原本是由一匹白馬馱著,但這可不是他們寒酸時候,此時這個大纛上面光黃金恐怕就得幾十斤,更別說還有各種寶石裝飾,早就不是戰馬能夠馱動了。
他在無數憤怒的目光中,帶著惡意的笑容,將九斿白纛頭向下直接杵在爛泥中。
“嗷……”
然後他就像是那帝國大廈上打飛ji的金剛一樣,站在倒立著的九斿白纛旁,雙手捶胸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這嚎叫響徹了整個戰場,而整個戰場上所有蒙古士兵,都在黯然地看著這一幕,看著他們被羞辱的至尊標誌,看著那被侍衛抬起的,渾身血紅色已經明顯沒了生命的大汗。
他們的勇氣一下子洩盡,甚至很多人無力地跪倒。
“來啊!”
楊豐囂張地吼叫著。
他面前那些蒙哥的近衛軍士兵們突然尖叫著,發瘋一樣洶湧而前衝向他腳下,但就在同時,楊豐卻扛起九斿白纛,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落地瞬間撒腿就跑。
但不是衝向釣魚城,而是衝向最近的嘉陵江。
他從陸地上逃不回釣魚城,他和釣魚城之間隔著密密麻麻好幾萬蒙古士兵,他就算累得虛脫也肯定殺不回去,但他向南和嘉陵江之間卻幾乎沒有敵人,以堪比戰馬速度狂奔的他,轉眼就衝出幾百米,站在了滔滔東去的江水邊,然後停下回過頭,看著身後無邊無際般洶湧而至的追兵。
“漢家男兒,寧死不屈!”
他慷慨激昂地大吼一聲。
然後縱身跳進了滔滔江水。
遠處的釣魚城上,看著這一幕所有人無不掩面垂淚,為勇士的悲壯落幕而哭泣。
呃,只是那個在水中不斷逆流向上的白點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