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大海上,二十艘戰列艦排成弧形的縱隊,左舷所有大炮全部伸出,而在這五百門大炮的聚焦中,數以百計的大三角帆排槳戰艦浩浩蕩蕩洶湧而來,在無數的船槳奮力划動中,帶著致命的衝角劈波斬浪……
“真壯觀啊!”
座艦的桅盤上,楊豐感慨道。
“但可惜,他們的時代過去了!”
說完他隨手扛起火箭筒,瞄準了最前方一艘超過五十米長的巨型槳帆船,在拜占庭公主殿下崇拜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火箭彈拖著同樣壯觀的尾跡,在她誇張的尖叫聲中瞬間飛越三百米的距離,準確擊中了那艘槳帆船,溫壓戰鬥部的恐怖烈焰驟然炸開,在這璀璨的光芒中那艘戰艦化作了火炬,楊大王隨手將一次性的發射筒扔向大海,然後一把抓過公主殿下,把她頭朝下按在桅盤中……
在他們下方,二十艘戰列艦的左舷恍如火山爆發般,一道道熾烈的火焰不斷射出。
雷鳴般的炮聲震撼大海。
在炮聲中,拜占庭公主殿下瘋狂地尖叫著,伴隨著艦炮齊射時候的劇烈晃動而扭動著……
半小時後,炮聲停下。
楊豐把她猛得往前一推,然後抽身而起,帶著滿意地笑容,看著下面覆蓋了海面的無數殘骸,一艘艘在炮彈轟擊下支離破碎的槳帆船,帶著火光和濃煙,在佈滿了浮屍的海面上緩緩下沉,而那些大唐戰艦甲板上,水兵們拿著實際上是褐貝斯的燧發槍,不斷向著海面倖存的大食士兵射擊,看著他們的血染紅海面。
“傳令,把海面上所有大食人的旗幟都勾起來,然後艦隊轉向北,繞過西西里島,咱們……”
楊豐對著下面喊道。
他看了看一旁在昏迷中還不斷抽搐著的拜占庭公主緊接著說道:“咱們去羅馬。”
他們此時的位置是在馬耳他島以西,西西里島和突尼西亞之間,大唐艦隊各艘戰艦上,水兵緊接著勾起海面能夠找到的大食旗幟,然後迅速轉向北沿著西西里島的海岸線繞過去,再繼續向北直奔亞平寧半島。他們最先到達的是那不勒斯,這時候的那不勒斯是公爵領地,理論上的仍然是拜占庭皇帝的臣屬,但因為緊鄰著教皇國,有教皇國後臺的查理曼撐腰已經形同du立,當然,公主殿下的到來他們還是要迎接的,楊豐的艦隊在這裡完成補給,隨後繼續北上奧斯提亞。
“曾經的繁華何在?”
戰艦的桅盤中,楊豐看著臺伯河口殘破的小鎮說道。
羅馬帝國的輝煌煙消雲散,曾經西方世界最繁華的港口,這時候不過是一座小鎮,那些殘垣斷壁的遺蹟訴說往日輝煌,戰艦下面一艘艘小船上那些舉著水果和魚肉,甚至還有恐怖的黑麵包,爭相向著唐軍士兵兜售的商販和衣衫襤褸的貧民,估計早已經遺忘了這片土地的過去。
“瑪的,這是人吃的嗎?”
下面突然傳來一聲咆哮,一名士兵捂著腮幫子,拎著一根黑麵包,憤怒地拋向海面,同時吐出一顆因為長年海上生活,本來就不是很結實的牙齒。
他身旁一片鬨笑。
那落在海面的黑麵包,緊接著被一名漁民跳進水中撿起。
就在這時候,一艘小艇返回,戰艦旁的漁船趕緊讓開,那些漁民和商販用謙卑的目光看著船上一身筆挺紅色軍服的楊忠,後者到了船邊緊接著沿繩梯爬上,向已經下來的楊豐行禮說道:“大王,他們禁止咱們登岸,說是來自梵蒂岡的命令,咱們這些異教徒可以在此補給和貿易,但是不準登岸,更不準前往梵蒂岡,公主殿下如果去那可以帶著自己的隨從,但咱們的人不能跟隨。”
“本王受拜占庭皇帝之託,以朋友身份護送其女前往羅馬,羅馬作為帝國的屬地,又有何資格拒絕他們的皇帝?又有何資格阻攔他們的公主?傳令陸戰隊,準備登陸,命令各艦準備戰鬥,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楊豐冷笑道。
舊羅馬和新羅馬可不是相親相愛的。
事實上這時候的梵蒂岡和拜占庭之間關係很複雜,更像是圖謀不軌的地方諸侯和帝國皇帝,梵蒂岡是那個圖謀不軌的,理論上拜占庭皇帝依然是羅馬人皇帝這個雅威世界共主,這頂皇冠還在君士坦丁五世頭上,但因為拜占庭的衰退,尤其是之前倫巴第人的侵蝕,使得梵蒂岡徹底擺脫了拜占庭的陰影。而法蘭克人解決了倫巴第之後,梵蒂岡立刻抱上了這個新大腿,坯平的投桃報李,更是讓教會獲得了一個自己的國家,所以此時的梵蒂岡,正野心勃勃試圖徹底拋開拜占庭。原本歷史上他們在君士坦丁五世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