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這是要搞事情了。
很顯然他是獨斷一方時間久了,已經不習慣那種受朝廷控制,被朝廷勾心鬥角左右的命運……
當然,主要是也看出了朝廷的虛弱。
他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別說這時候朝廷顧不上管,就是顧得上管的時候,他這裡也很難管,既然這樣他為何非要被別人擺佈?不過這與楊豐無關,事實上接下來他的計劃,就是要先讓大唐進入藩鎮的時代,一個藩鎮割據的大唐對他是有利的,藩鎮割據會逐漸消磨掉老百姓對李家的信任,褪去李家身上的天命光環。
他已經冉冉升起。
而接下來他需要的是讓李家的光芒熄滅,這樣才好取而代之。
藩鎮割據是最好的手段。
不要以為藩鎮割據就是壞事,控制好了,別讓藩鎮搞內戰,尤其是別搞出唐末那種藩鎮大混戰,反而有利於這個國家的發展,尤其是恢復老百姓的尚武精神,由安史之亂可以看出漢人的尚武精神正在被和平生活消磨,是時候該重新提振一下了。特別是在那些邊疆區,那些藩鎮對外擴張和掠奪的精神,可不是朝廷那些王公大臣能比,如果控制住了不讓他們內戰的話,他們只能以對外擴張來獲得利益。而藩鎮時代唐軍的強悍這個也是毋庸置疑的,大宋一輩子沒戰勝的契丹,不過是盧龍節度使們的玩物而已,同樣讓大宋拼死抵禦的西夏也只不過是唐朝的一個節度使而已,這些驕兵悍將的力量,完全可以引導著去禍害周圍愛好和平的友好鄰邦和各族兄弟。
藩鎮割據的麻煩,僅僅是以後需要費力氣統一,但這對楊豐來說反而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事,需要的時候他就一道命令大政奉還,到都城來杯酒釋兵權各自養老,敢反抗者拎著狼牙棒上門拍死,部下有敢反抗者一樣拍死。
但在這之前必須讓他們割據。
包括他自己。
那麼在這個原則下,他和高仙芝就是天然的盟友了。
“但是,高公,您還得出兵!”
楊豐笑著說道。
“這個沒問題,老夫自認還是大唐的忠臣,太上皇提拔了我,我肯定不會背叛大唐,作為大唐的疆臣,我的職責我還是會盡到的,不過我是不會出徵的,這個行營節度使你另外選。”
高仙芝說道。
很顯然他怕自己一走,李亨立刻派人來接管地盤。
“可以,但你的水師得全去!”
楊豐說道。
“水師全軍,步兵一萬,都是精銳。”
高仙芝說道。
這就可以了,他的兵還是真正能打的,而嶺南軍同樣可抽一萬,李皋那裡同樣可以抽一萬,這樣就可以湊出三萬步兵,安南軍最能打,嶺南軍稍微差點,但也不會差太多,李皋的浙江兵肯定最差,畢竟他是新設立的節度使,新招募計程車兵,但裝備上絕對都不會差了,李皋可是有錢,三萬步兵足夠在孟加拉打下據點。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三哥們,這可是正牌的三哥,不是莫臥爾帝國那些實際上還算能打的蒙古人。
估計除了戰象他們也沒別的。
但戰象這東西,對上唐軍制式裝備的床弩,好像也沒什麼用,韶州城下南漢的重甲戰象,照樣也被潘仁美的床弩射地上,而安南和嶺南計程車兵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弩,事實上這些南方士兵作戰的核心就是弩,從八牛弩到神臂弓再到車載連弩可以說應有盡有,他們的陌刀手反而不多,畢竟陌刀得那些彪形大漢才掄動,南方士兵身體素質普遍差一些,他們更喜歡長矛和神臂弓的組合,總之……
沒什麼可總之的。
想想他們的對手是誰,楊豐就實在不覺得還有什麼值得擔心。
高仙芝不願意當這個行營節度使,那麼就換成何履光好了,高仙芝部下大將張光晟負責統帥一萬安南軍,這個名字讓楊豐一陣愕然,後來才知道他是高仙芝南下時候應募參軍的,因為打南詔時候第一個衝上龍尾關,所以脫穎而出成為高仙芝親信。而安南水師的正式名稱是定海軍,直接的統帥是定海軍使張伯儀,這又是一個讓楊豐感覺有些愕然的名字,張伯儀的父親是高仙芝的副手張順,可以算安南軍這個集團的第二代。
這是安南軍出征的。
一個月後嶺南經略使何履光從廣州趕到交州。
他很爽快地接受了這個行營節度使的職位,他和高仙芝不同,他沒有當軍閥的心思,實際上之前他一直帥嶺南軍在山南東道戰場上,所以並不在乎遠離自己地盤,而且他很清楚這次遠征天竺對南方各鎮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