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是怕火,而且是非常害怕,除了韶州之戰潘美用床弩硬生生射敗了南漢軍戰象的例子外,幾乎所有冷兵器時代交戰中,戰象都是被火擊敗的,而楊豐卻直接製造了一片火海,整個象陣的所有戰象,在那直衝天際的烈焰面前,都毫不猶豫地驚恐悲鳴著掉頭逃離。
然後印軍的步兵也崩潰了。
哪怕他們沒有被楊豐此舉嚇得崩潰,也照樣被自己一方的戰象踩踏崩潰了,整個戰場上二十萬印軍全線崩潰,發瘋一樣向著後方的曲女城,甚至向著恆河岸邊狂奔而逃。
“殺,讓鮮血染紅恆河!”
楊豐站在巨象背上,拔出他的中軍旌纛,向前一揮吼道。
在他身後,所有叩拜完計程車兵全部上馬,恍如海嘯怒濤般,洶湧向前很快繞過他和烈焰,瞬間開始淹沒那些潰敗的印軍。
而就在這同一天。
“鎮定,這裡離家兩萬裡,這裡是絕域,生或者死,你們手中的武器就是你們的一切,殺掉所有敵人,讓他們的血染紅這河水,他們的財富,他們的女人,都任憑你們去拿,後退只有死路一條,怯懦只有死路一條,我們的船上沒有回程的糧食!”
張光晟亢奮地吼叫著。
在他身後是帕吉勒提河那廣闊的河面,無數遠航兩萬裡的大唐戰船緩緩逆流而來,在這片一千年後叫做加爾各答的土地上,無數全身重甲的唐軍士兵,背靠著河岸,以鹿角,盾牌和超長的長矛組成了牆壁,在他們中間是無數的床弩一字排開,在他們後面無數神臂弓嚴陣以待,在這些神臂弓手的後面,更多的唐軍士兵正乘坐小艇登上河岸,穿著沉重的盔甲扛著各種武器,帶著海上漂泊的感覺搖搖晃晃源源不斷趕到。
而在他們的另一邊,一百多頭戰象正緩緩向前,在戰象身後,是數以萬計的印軍士兵。
但全是步兵。
這裡是波羅王朝地盤,他們的精銳全都跟隨瞿波羅北上曲女城,但卻沒想到唐軍的龐大艦隊居然會從海上而來,好在這裡是波羅王朝核心,那些留守的官員們在王儲達摩波羅率領下,還是以最快速度,拼湊起所有能找到的戰象和士兵趕來阻擊唐軍。
然後雙方的大戰就這樣開始了。
很快戰象開始了衝鋒。
張光晟和另一邊指揮的李希烈互相看了看,同時露出一絲帶著瘋狂的笑容,緊接著同時吼道:“點火!”
所有床弩前方,士兵點燃了那巨箭上包裹的棉布,浸泡過原油的棉布瞬間燃燒起來,下一刻,張光晟和李希烈的命令同時發出,床弩旁計程車兵砸下制動,三張巨弓的力量瞬間讓帶著火焰的巨箭化作一道道流星,眨眼間飛過一百丈距離,紛紛擊中了那些衝鋒的戰象。可以扎進城牆的恐怖力量,讓這些連楊豐護體能量都擋不住的巨箭輕鬆穿透戰象的厚皮,甚至扎進了它們的骨頭,劇烈的疼痛和箭頭上烈火的燒灼,讓這些可憐的大象悲鳴著紛紛停下,緊接著本能地掉頭開始逃跑。
“繼續,看著嚇人,卻不過是如此!”
張光晟長出一口氣說道。
在那些戰象製造的混亂,阻擋了印軍前進的時候,卻月陣型中的唐軍士兵以最快速度用絞盤拉開他們的床弩重新裝箭,緊接著第二輪巨箭帶著火焰射出,而這時候印軍的戰象實際上已經崩潰了。
很顯然這些印軍還有點勇氣,他們的步兵舉著盾牌紛紛上前,同時步兵後面大批弓箭手跟隨,但可惜還沒等他們進入射箭的距離,伴隨張光晟和李希烈的命令,唐軍陣型內的神臂弓手扣動扳機,數千支齊射的弩箭瞬間摧毀了印軍的勇氣,可以在三十丈穿透重甲的弩箭輕鬆穿透印軍士兵的木製盾牌,然後穿透他們那連甲冑都不多的身體,將他們一個個釘死在地上。
“殺,南陽王說得真對,只要踏上天竺咱們就是無敵的!”
張光晟拔出橫刀,多少有些無語地說道。
緊接著他第一個開始了衝鋒。
“這不是來打仗,這純粹就是來欺負人啊,這樣的廢物幸虧還有崇山峻嶺和萬里大海阻隔,要是和咱們大唐靠著,恐怕一個安南軍就能橫掃整個天竺了!”
帕吉勒提河面的一艘千噸戰艦上,李皋舉著望遠鏡,一臉無語地對身旁何履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