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魔,那妖魔進城了!”
順天路達魯花赤府內,燕京留守兀良合臺一邊穿戴盔甲,一邊咬牙切齒地吼道。
在他身後一片混亂。
那些將領和精銳計程車兵們,混亂地穿戴著盔甲不斷湧出衝向自己的戰馬,甚至幾個異能人士都面如土色地被拖出來架到馬上,一個個戰戰兢兢地用他們各自方式向著各自的神靈祈求幫助,很顯然在僵持了整整半個月後,那妖魔終於動手了,決戰的時刻終於到了……
“傳令,殺了城牆上那些人質!”
兀良合臺上馬吼道。
“大帥,那,那妖魔並未出現啊!”
他身旁一名將領弱弱地說。
“蠢貨,等他出現的時候你還有命在嗎?”
兀良合臺毫不猶豫地給了這傢伙一鞭子罵道。
“他既然敢先動手,那咱們就開始殺人,殺光那些人質,把城牆上的女人和小孩統統殺光,她們不夠就接著殺城裡的,老夫就算死,也要拉著十萬人陪葬,老夫就算守不住保州,也要讓這座城市變成屍山血海,殺,統統殺光,把火也點起來,燒,一切都統統燒光!”
緊接著他發瘋一樣吼道。
但幾乎就在同時,無數的喊殺聲從不同方向隱約傳來。
“漢,漢軍造反了!”
那將領一臉恐慌地說。
的確,城牆上報警的鐘聲並沒有響起,也就不是外敵殺進來,那麼只能是城裡的漢軍造反。
“恨不早血洗這些賤奴!”
兀良合臺恨恨地說。
緊接著他便不再管其他,催馬向最近的城門跑去,雖然嘴上喊著與保州共存亡,但其實他還是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的,只要不是面對那妖魔,他想殺出重圍並不困難,外面雖然有幾十萬大軍圍困,但絕大多數都是些烏合之眾,他帶著近千精銳的怯薛軍想殺出去並不難,說到底他也不想就這麼死了,拿人質威脅楊豐只是為了最大限度阻擋他,真到了已經毫無希望的時候跑路還是必須的,至於城內那些軍隊……
他們還是為大汗盡忠吧!
兀良合臺帶領著怯薛軍直接向城外衝去。
而就在此時,順天路總管府內死屍枕籍,張弘範正率領少量家奴,和一隊衝進來計程車兵交戰,為首的是一箇中年將領,揮舞一柄彎刀將張弘範牢牢壓制,張弘範身上已經有了多處傷口,只能氣喘吁吁地勉強支撐,他眥目欲裂地看著不遠處,他的一個兄弟正被亂刀砍翻,在地上掙扎著眼看就不活了,而那些亂軍正不斷拖著他的家人走出來砍死。
“喬珪,你我總角兄弟,何苦相逼至此,令尊與家父義同生死,難道就不能留我張家一條活路?”
張弘範一邊招架一邊哀求。
“我等代天除奸,何顧私情?”
他的對手,當年張柔部下第一猛將喬惟忠之子喬珪獰笑道。
說話間又一名將領帶著一隊士兵從府中衝出,那些士兵手中還拖著兩個半大少年,一看他們張弘範立刻發瘋一樣逼開喬珪就撲過去,但緊接著卻被喬珪一刀捅進後背,他慘叫著撲倒在地,伸出手悲憤地罵道:“何瑛,你這個畜牲!”
張柔部下另一員大將何伯祥之子何瑛獰笑著將手向下一揮,兩名士兵手起刀落,張弘範兩個兒子人頭立刻落下。張弘範悲愴地慘叫一聲,緊接著吐出了一口鮮血,就在同時他身後的喬珪手起刀落,將這個舊主的人頭砍了下來。而這時候另外一名將領,也是張柔集團的二代郝德昌也走過來,三人互相看了看,各自舉起一顆張家的人頭喊道:“漢奸張弘範抗拒天命,與韃虜荼毒百姓,今已伏誅,各軍將士及城內義民,立刻隨我等誅殺韃虜及色目迎仙尊入城。”
他們面前計程車兵和趁火打劫的青壯一片歡騰。
而這時候,城外的進攻也開始了。
就在楊豐入城的時候,三萬沒有夜盲症的精銳,已經攜帶早就準備好的飛梯之類簡易攻城器械,藉助雨夜的掩護從四面八方靠近了城牆,當城內的混亂開始後,這些人立刻發起了進攻。因為惡鬼索命造成的混亂還有大量士兵的逃亡,再加上城內漢軍的造反,這時候城牆的防禦已經徹底崩潰,甚至就連兀良合臺殺人質的命令都沒人執行。雖然有一些崩潰計程車兵衝上城牆開始殺人質,但這種時候人質也不會不逃跑,而且這些士兵數量很少,那些女人和小孩逼急了一擁而上一樣把他們按倒,當城外士兵的進攻發起並開始豎起梯子爬上城牆,而且城內的漢軍也開始登城時候,基本上也就大局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