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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六章 你就是光

同樣沖天而起,然後再一次落向地面,地面的叛軍士兵驚恐尖叫著紛紛舉起長矛,但那身影將手中盾牌向下,瞬間在一片長矛的折斷聲中撞入敵人中間,那銀色弧光再一次環繞他急速劃了個渾圓。

鮮血的噴泉再一次沖天而起。

然後他再一次同樣沖天而起。

……

唐軍的陌刀手們都瘋了。

他們帶著恍如宗教般狂熱的吼叫,用膜拜的目光仰望他們的統帥,仰望那不斷升起的主宰戰場的神靈,然後同樣像瘋了般不顧一切地向前砍殺著,此刻的他們的血液在沸騰,他們的大腦中什麼畏懼和顧慮都沒有了。他們看不到敵人的長矛,他們看不到敵人射來的箭斬落的刀,甚至就連他們身上的傷口他們都看不到,他們的視野中只有那道神靈般的光,他們的大腦中只剩下了砍殺的慾望,一刻不停砍殺,在那神光的指引下,一刻不停向前,砍碎任何阻擋,讓一切敢於阻擋他們的都化作他們腳下的爛泥。

這就是楊豐在戰場上的最大作用。

帶起己方士兵的節奏,讓他們血液燃燒起來,讓他們變成瘋子,變成殺戮的猛獸。

甚至不僅僅陌刀手,就連那些長矛手和神臂弓手也吶喊著直接加入了進攻,後者同樣有陌刀,只不過沒有陌刀手的那樣重,但必要時候他們是可以補充陌刀手的,整整八千唐軍的重步兵,就這樣以絲毫不輸西岸那些具裝騎兵的兇悍,牢牢把逃亡的敵軍堵在灞橋兩邊的河灘上。

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的楊豐,很滿意地看著兩處戰場。

西岸的戰鬥快要接近尾聲,絕大多數叛軍都選擇了投降,只有少數胡人騎兵還在潰逃或者頑抗,而部分趕到的炮灰們已經開始抓捕那些俘虜,甚至還有一部分炮灰乾脆撿起地上的弓箭和弩,打落水狗一樣加入對河灘敵軍的射擊,畢竟他們也是河中軍的,一些英勇的乾脆撿起長矛之類向河灘發起進攻。而東岸八千重步兵組成一道鋼鐵牆壁,不但阻擋住了敵軍的逃亡還在逐漸把他們壓回河灘,後續趕到的另外九千輔兵也加入了戰鬥,這些輔兵實際上和戰兵差距不大,只是他們原本就是作為預備隊在後面距離遠,哪怕同樣騎馬也趕到的晚了些而已,但本身無論裝備還是戰鬥力,依然都不輸於那些內地的精銳們。

很顯然大局已定。

實際上他的身影沖天而起的瞬間這場大戰結果就已經沒有懸念。

安祿山部下絕大多數也是之前的唐軍士兵,楊豐的傳奇這些年他們同樣知道,以前只是傳說,但真人在他們面前展現超人的能力後,最直接的視覺衝擊瞬間瓦解了他們的鬥志,當後退無路的時候,投降也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他們只是純粹計程車兵,又不是什麼狂信徒,很難有血戰到底的勇氣。

實際上絕大多數范陽軍都是被安祿山裹挾,最初造反時候安祿山也是喊著清君側誅楊國忠口號的,只不過打到洛陽後,這些士兵一來破罐子破摔了,二來被洗劫洛陽的豐碩收穫刺激著,三來他們都是河北人,本來對大唐就沒多少感情,就這樣一直打到了長安,到這時候基本上也都沒多少動力了,只是想著能保住性命而已,只要楊豐不殺他們,他們是不會在乎換個主人的。

不過仍舊有不少還在負隅頑抗。

楊豐驟然長嘯一聲。

他的聲音恍如龍吟般響徹東西兩處戰場。

下一刻他縱身一躍,藉助腳下大樹的高度,在萬眾矚目中,一下子出現在了近三十米高的天空,就在那些叛軍士兵紛紛仰望的時候,他的左手猛然一甩,手中那面特製的圓形盾牌旋轉飛出,緊接著化作一道寒光。兩百多斤重的鍛鐵盾牌帶著怪異的呼嘯,瞬間就到了近五十米外,就像巨斧般將一面矗立的大旗斬斷,然後沒有絲毫阻滯地繼續向前,距離大旗不足三丈外,一名中年將領茫然地看著旗幟倒下,幾乎同時那盾牌帶著噴射的鮮血掠過他的脖子,在噴泉般直衝天空的血色中他的頭顱墜落。

和那面折斷的旗幟同時落地。

那顆頭顱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轉向一旁旗幟,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盯著上面巨大的崔字。

這是崔乾佑。

“降者免死!”

楊豐在半空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