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豐停下鄙夷地說。
他面前是一片百餘米寬河水,無數潰敗的大食騎兵,正驚恐地衝進河水,在依然枯水期的河面上不顧一切地衝向對岸。
這是底格里斯河。
他身後那些幾乎筋疲力盡的具裝騎兵紛紛帶住戰馬,然後掏出奶疙瘩補充體力,而那些戰馬同樣低下頭啃食地面上的麥苗,他們已經鑿穿了大食人的陣型,在他們後面更多波斯騎兵和粟特騎兵正狂歡一樣追殺潰逃的大食騎兵,砍下他們的頭顱,搶走他們的戰馬,甚至扒下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儘管語言不通,但那些粟特士兵和波斯士兵還是一邊忙碌一邊用各自語言說笑著,男人的友情在這時候最容易建立了。
“死了多少兄弟?”
楊豐看著底格里斯河的河水,問他身後一名部下。
“回節帥,死了三十個,還有五十多兄弟受了傷,不過都是輕傷。”
那部下回答。
“留在這裡休息,等著我回來!”
楊豐點了點頭說。
說完他拖著狼牙棒直奔大食軍的左翼而去,那部下和其他具裝騎兵互相看了看,一個個下馬筋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上,就連他們的戰馬都同樣癱倒在地,那些洗劫戰利品的波斯和粟特騎兵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們,看著這些恍如天神般的大唐戰士。
這場大戰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當楊豐拖著狼牙棒從後方撞進左翼的大食騎兵中間後,近兩萬大食軍立刻崩潰了,那些在楊獻忠和部下一萬多突騎施和粟特聯軍攻擊下只能勉強支撐的大食騎兵,突然背後撞進這樣一頭怪獸,要是還不崩潰那就是奇蹟了,所有大食軍驚恐地一鬨而散拼命向著底格里斯河西岸逃竄,楊獻忠率領部下繼續追殺。而楊豐則掉頭又去接應阿布.木si林,但還沒等他殺過去,那邊的大食軍就已經潰敗,中路和左翼都已經潰敗了,他們當然不可能繼續支撐,而且這時候加入戰場的呼羅珊軍團總數已經超過兩萬,兵力已經和大食軍差不多,後續還在不斷趕到,大食軍不跑就是傻子了。
不過他們沒法向底格里斯河西岸逃跑,因為他們在戰場東邊,所以只能向南逃亡,追擊他們的任務就交給後面趕到的呼羅珊軍團了。
楊豐和所有參戰各部進入巴古拜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在後續各軍相繼到達後,以十萬大軍分左右,夾著迪亞拉河,很直接地擺出了一個平推的陣型繼續向南一路掃蕩,另外分出五萬渡過底格里斯河,從底格里斯河西岸向南,兩天後這支蝗蟲軍團就到達了泰西封。不過這座薩珊王朝的都城現在是大食軍的要塞,從巴古拜逃回來的曼蘇爾在渡過底格里斯河向庫法繼續逃亡同時,在這座要塞留下了兩萬士兵阻擊楊豐的大軍,所以聯軍必須先攻下這座要塞才能繼續向庫法進軍。
“我真得很好奇,你們為什麼會信大食人的神靈呢?”
楊豐遙望泰西封的城堡,對他身旁的阿布.木si林說道:“如果說那些普通士兵什麼都不懂情有可原,可你是去過大食人老家的,你應該清楚那裡的一切啊!那麼你告訴我,漢志是什麼地方?”
阿布.木si林默然不語。
“貧窮,乾旱,蠻荒,就連放羊的草都很少,想要活下去只能騎著駱駝在熱死人的沙漠裡尋找一小片一小片的零星綠洲,唯一能持續提供食物的只有椰棗,甚至連呼羅珊都根本比不上,更別提巴比倫尼亞了。和泰西封相比,他們的所謂城市更像是羊圈一樣,那裡找不到一條常年有水的河流,找不到一塊適宜耕種的土地,完全就像一塊被神靈遺棄的廢土,你們為什麼會相信那裡能生出聖賢?
難道神靈格外眷顧這種鳥不拉屎的窮山溝?
神靈如果格外眷顧他們,那麼為什麼不賜給他們一條小小的河流,哪怕迪亞拉河這樣的也行啊?
窮山惡水出不了聖賢。
窮山惡水倒是容易出刁民!”
楊豐緊接著說道。
“將軍,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阿布.木si林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看來你們也不需要這座宏偉壯觀的拱門了!”
楊豐說道。
說完他順手抄起了身旁的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