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楊豐這條路不通,那麼劉秉忠和他代表的北方儒家集團,也就只好繼續堅定地站在蒙古帝國的旗幟下了。
好在忽必烈還是聖主明君的。
尤其是他的繼承人,也就是隨劉秉忠一起去迎接楊豐的燕王真金,那完全就是儒家信徒,他的第一任老師是姚樞,第二任老師是竇默,而他的伴讀就是劉秉忠,這些全是北儒的核心,這個忽必烈的嫡長子可以說完全就在一幫儒生的教育下,他可以說是北儒的希望所在。而這時候忽必烈控制下的包括舊金國和西夏之地上,儒家全都佔據思想上的主要地位,關中和山西不用說了,哪怕西夏過去也是以儒學為尊的,忽必烈想要牢牢掌控這片目前他最核心的土地,也必須得和儒家團結起來。
總之就這樣,楊豐把北方儒家徹底推到了忽必烈的懷抱。
而後他也緊接著離開了開平。
在他踏入居庸關的同一天,忽必烈留下真金留守開平,自己率領著包括太原劉家等世侯在內的大軍奔赴和林,去繼續和他弟弟的戰爭,而幾乎就在同時,一艘載著蒙古使者的鳥船駛離直沽南下臨安,前去和南宋談判以承認河北和山東歸南宋,換取南宋停止向興元的進攻。
談判肯定會成功的。
因為賈似道早已經接到了國師的電報並且完全同意。
賈似道也沒興趣再打。
雖然理論上如果他努力一下估計奪回河南和興元都沒問題,但可惜他沒錢打,僅僅維持呂文德收復川北和夏貴所部的北上,就已經耗盡大宋國庫的積蓄了,而且他雖然白撿了河北和山東,也準備暫時讓這兩地那些世侯們繼續維持軍閥化,可終究他也是要給人家一部分賞賜,另外大宋朝廷也必須在北方駐一部分軍隊,還得向北方派駐一部分官員。
這些都是要花錢的。
河南和興元兩地得之不會有太多的好處,如果是以前倒可以把河南搶過來,以省下沿淮築堡的錢,可現在沿淮國防線已經建成了。
話說這錢花得真是有點冤枉啊!
總之賈似道也同意恢復和平,說到底他和楊豐一樣,也明白這時候過於削弱忽必烈並不好,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讓他有足夠實力繼續和他弟弟打下去,畢竟看著蒙古人自相殘殺比親自下手要舒服得多。就這樣大宋和蒙古邊界暫時確定下來,燕山,太行山,黃河,淮河,大巴山,然後四川盆地西緣南下至大涼山一帶,這個詭異的邊界線使得蒙古在河南保留了一個突出部,但這個突出部只是到歸德,南宋擁有徐州以東的陸地連線。
當然,這個突出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一個象徵意義,一旦再開戰南北夾擊的宋軍會立刻將其切下。
戰略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而這也讓南宋剛剛建成的沿淮國防線失去了意義,當然,這種事情終歸也不是壞事,再說修這條國防線也沒花朝廷多少錢,幾乎全都是抄蒲壽庚們的家得來,所以浪費也就浪費了吧,沒必要為此而心疼。
楊豐返回北平後,並沒有立刻南下返回臨安,而是在這裡以朝廷全權代表的名義召集所有世侯,包括各地豪強推選出的代理地方官員,另外再加上已經獲得南宋正式任命的齊王李璮,還有被封郡王,國公的張家系統的軍閥們,所有這些大小勢力都湊到北平,然後針對河北及山東各地目前情況下達了一系列命令,首先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
廢奴。
所有世侯和豪強家,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所擁有的奴婢必須釋放為民籍,可以像南宋一樣僱傭,但是不再是奴婢,主人不能再想殺就殺。
他們在法律上和主人是平等的。
那些被釋放的奴婢,願意繼續跟著主人的,以後主人開工錢,不願意繼續跟著主人的,那麼雙方脫離關係然後自己有去處的隨便,無處可去的暫時到各地道觀,接下來仙尊將專門派出弟子入駐各地道觀,根據這些人的不同情況,安排他們租種公田並給他們一批仙種,開辦些工廠讓他們做工,總之由仙尊負責安排。
還有一點就是公田制。
原本那些韃虜和色目擁有的田產禁止那些世侯和豪強強佔。
他們的房產,財產,女人,商鋪之類都可以,但田產不行,這些田產全部收為公田,但這個公田並不是官府所有,而是歸仙尊所有,原本租種這些土地的農民還繼續租種,只不過地租降到了兩成,至於該交的賦稅肯定要交。至於那些世侯和豪強原有的土地當然還是他們擁有,包括朝廷給他們的封地,但除此之外還未開墾的荒地,這些以後也歸仙尊所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