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旗幡一出,頓然強勢的將那丹紅的草莽煞氣生生擠開,便是那虛影所化的草莽器靈,此刻也畏畏縮縮的,再不見方才的威勢。
“魂幡!”丹紅一見那旗幡登時臉色大變,失聲驚道。
“呃。”曲侯打了一個酒嗝,隨意的說道:“此法寶位居第六品,魂品,一年前便達到了出鞘之境,被我不小心封入了一隻離魂獸。那個離魂獸的神通我不說,你也知曉,只消我稍微催動,這方圓百丈之內,必定有我凝練的九九八十一隻惡鬼呼嘯。”
這話說的和丹紅之前所說的一般無二,好不諷刺,直將丹紅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隨著曲侯的話語,丹紅的臉色也慢慢變成了鐵青,又由鐵青變成了死灰。
離魂獸乃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奇獸,其神通乃是吸引遊魂,相傳乃是那牛頭馬面的旁支子孫。所以一般的法寶的器靈不能與旁魂別魂共處一件法寶中,而且還靠著吞噬天下之魂來提升境界。
但是這離魂獸就不同了,它吞噬掉魂魄之後,魂魄與它相溶為一,但是其神通卻又可以在爭鬥之中將所吞噬的魂魄釋放出來禦敵。
丹紅臉色此刻鐵青中又透著一股死灰,死死地盯著那杆漂浮在半空的魂幡,心中又是不甘心,又是畏懼,一時窘迫尷尬,躊躇了良久,但見他臉色悻然,張口將那木棍法寶吸入口中,甩袖離去。
“不送,那個離魂獸我就不像你似的傻乎乎的祭出了。”曲侯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
丹紅猛然回首,狠狠的盯著曲侯,道:“這些年你隱藏的好深啊,但是你休要張狂,待來日我法寶破了封靈,達到了煉化之境,此仇定當來報。”
曲侯冷笑一聲,道:“昔日我本不屑爭奪支脈大弟子,否則豈能讓你僥倖?但是莫要以為我便是好欺負的,他日若是我這窩囊的徒兒再受到丁點的欺辱,你這九代支脈大弟子定當不保!”
他趁著那丹紅還未遠離之際,猛然回首,對著杜浚大聲問道:“天地之間,誰為跋扈?”
杜浚看著這曲侯大發淫威,心中激盪,當下大聲回道:“天地之間,我為跋扈!”
“好好好。”曲侯姿態狂傲,道:“你若是真有那本事,日後這玄陰之中別說十代弟子,就是那九代弟子中,看中了誰的物件,儘管取來,我看誰能奈何你!”
杜浚此刻當真恨不得馬上有了那通天徹地只能,也好像曲侯這般狂傲玄陰,這一刻,他對那修為所能得到的威力之渴望,遠遠要勝過那長生之念。
走廊中,正要離去的丹紅聽聞這師徒二人的對話,簡直要被氣的吐血三升,渾身發抖之下,恨然一巴掌將身旁的牆壁拍出一個窟窿,怒然離去。
別院中霧氣濃重,星空依稀。
丹紅走後,曲侯並未進房,而是就地坐在了地上,喝酒望著星空,許久他問道:“你啟靈了?”
杜浚坐在曲侯的身側,應了一聲。曲侯沉默,良久他嘆息,道:“你靈根被毀,大道艱難,這些時日,我觀你修行,心中明悟,你此生終於化意。”
杜浚呼吸一窒,續而淡然道:“是麼。”
想起之前的修煉,若無骨逆相助,恐怕如今他還止步於洗髓小境,或許,少年心中多少有了一絲的明悟了。
曲侯悠然唱吟道:“鞏基難,難如上青天,君不見,朝如青絲暮成雪,空白髮,看,玄陰數百載,鞏基幾人?傾盡傢俬,六代以下的弟子中,鞏基者,不過燕竹一人。”
忽而,他話鋒一轉,又道:“練氣士,練氣沉田、入竅、凝氣、化意四個小境,不過是入門的吐納之法,需上鞏基,開啟九竅,悟得神通之術,方才稍得大道,跳出輪迴,不在六道,逍遙天地。”
杜浚吃驚的看著曲侯,未曾想過他竟能說出此一番話來。曲侯一笑,輕聲道:“你可想鞏基?”
杜浚腦中轟然,只覺得呼吸不暢,良久才道:“我,我連練氣還未達到。”
曲侯臉色一冷,渾身迸現殺機,如刀在喉,沉聲說道:“魔宗修真不修心,求仙一途又豈是區區靈根可以決定的?乃心,你心多大,你的天地便多大。”
杜浚一震,抬頭痴痴的看著曲侯,臉色潮紅。曲侯冷笑一聲,道:“若你屠盡天下之人,這荒州的靈草異寶就全是你的了,你說你能否鞏基。”
杜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胸膛**般的窒悶。
夜色悽迷。
曲侯起身,道:“我知,若能得玄陰首席一位,可得賜化魔丹一枚,此丹鞏基足以。”一頓,接道:“只是,玄陰法規森嚴,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