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手掌的鎮天印轟然襲向長劍,縱然自知必死,他卻還是要掙扎一下,這便是他的逆!
長劍轟然砸飛了鎮天印,續而斬向杜浚,便在此刻,虛空之中、那宛如心臟的黑霧驀然而動,轟然打出一道黑氣,輕易的便砸碎了長劍神通!
緊接著,眾人眼前一閃,但見黑霧滾滾而動,倏忽沒入了杜浚身軀之中,旋即便聽杜浚痛苦的怒吼一聲,昏倒在地上!
如此變故,端是讓劍宗首席與鬱香愣住了,目光落在杜浚的身上,卻見男子身上不是有邪異之氣宣洩而出,時而化為杜浚痛苦的面容,時而化為一個猙獰的輪廓!
只是,沒有了石塊的鎮壓,一旁跪倒在地的董宏登時長笑一聲,站起身來,望著杜浚,道:“你說的不多,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劍宗首席面色一變,驀然縱身向鬱香而去,抬手扯住悲痛欲絕的女子,便要離去,卻被董宏隨意一掌、給拍在了地上!
董宏看著劍宗首席,道:“你逃不掉!”
劍宗首席站起身,卻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看了一眼地上的杜浚,他驀然道:“我真該讓杜浚殺了你!”
“本來好好的,杜浚殺了我,他走他的,你走你的,你卻非要橫插一槓子,此刻後悔也晚了!”董宏驀然狂笑道:“中原之人都很迂腐啊!”
劍宗首席面色黯然,沉默不語,心中卻自責!
鬱香此刻掙脫了劍宗首席,撲向杜浚,卻在臨近杜浚十丈之時,被一股浩蕩的氣息轟然甩了出去,身在空中,卻被董宏凌空捏住,掙不脫!
董宏徐徐走到鬱香的身側,猙獰的面容一笑,道:“你也知道,先前我便對你生有情愫,此刻只要你答應我,等我恢復身體之後,我們便成親如何?”
“到時候,這天下就都是你我的了!”董宏狂道。
鬱香冷然一笑,凝望董宏的面容,忽而道:“我現在看到你,就像吐!”
“你找死!”董宏色變,面現兇歷,抬掌便拍向鬱香的天靈!
就在此刻,一聲淡然話語忽而傳來:“你若敢動她,我定然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語氣淡然如水,只是落在了董宏的耳中,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其一身修為轟然崩析,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驚駭的轉頭,他便看到了杜浚,只是幾眼之下,卻發現杜浚與以往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他卻不能說出!
也僅這幾眼的功夫,董宏便不敢再去看杜浚,皆因男子此刻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一股、讓他恐懼的氣息,這氣息和先前的石塊一摸一樣!
杜浚上前,一把拉住了鬱香,轉身就走,端是沒有半分的猶豫。
此舉,卻差點將劍宗首席嚇死,忙不迭的攔在杜浚身前,強然鎮定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我為何不能走?”杜浚淡然問道。
“你走了,董宏怎麼辦?”劍宗首席情急說道。
杜浚失笑,道:“他是你中原之人,又是犯下如此滔天禍事,理當由你老祖處置,與我何干?”
這話就宛如一記清脆的耳光,清脆有聲的打在了劍宗首席的臉上,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讓開!”杜浚面色一冷,道。
劍宗首席遲疑半晌,卻絲毫不讓,他這一讓,來日的事情且不說,自家性命定然不保,便是他此刻逃遁而去,又怎能逃出碎丹修為、董宏的手心呢?
“我……我……”劍宗首席面色鐵青,訥訥說道。
“既然這是你中原之事,如你所說,我便不能誅殺董宏!”杜浚面色驀然陰沉下來,喝道:“難不成,你們中原的事情,還要我一個魔頭代為處理?”
“難不成,今日還要我親手捉了董宏,送給你家老祖處理?”
杜浚神色怒然,喝問之中,步步逼近,端是將劍宗首席逼的步步後退。
“難不成,你們中原,便如此強勢麼?”
杜浚驀然凝實劍宗首席,冷笑道:“你可還有話說?”
“沒有……”劍宗首席在杜浚喝問之下,竟然道心搖動,一句說出,登時如夢初醒,連忙道:“可殺,可殺,你可殺董宏,我絕不廢話半句!”
“現在能殺了?這便是中原之道麼?怎的如此出爾反爾?”杜浚譏諷一笑,連連問道。
劍宗首席滿頭大汗,痴愣半晌,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
“可,我現在不想殺了!”杜浚冷笑一聲,舉步便走。
鬱香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