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對面的學生說:“你們跟他學知識就行了,學習以外的都遠著點吧。”
這話一句雙關,小女生就算沒聽懂也看懂了,趕緊擺手,“沒有,沒有。石老師講課挺好的。”兩個女生訕訕的笑,眼神探究的看了好半天。終於相繼站起來,客氣的說:“師母,你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了。石老師再見。”
倆女生幾步就消失在拐角的樓梯上,石悠遠擦擦嘴,對身邊賊笑的女人說:“白傾卿,你這樣——很像怨婦吃醋。”
“我這是解救兄弟於危難。”她仰起臉,擺個撩人的姿勢。
他銜著笑,深深的看著她的眼底。
她挑著眉,嫵媚的和他對望。
“白傾卿,”他皺眉,“你怎麼帶隱形眼鏡了?高考那麼累,也沒看你近視。”
“土老帽!這是美瞳!美瞳你懂不懂?”眨眨眼睛,真浪費感情。
“就是愣裝波斯貓的那個啊?你都多大歲數了?老黃瓜刷綠漆啊?”
“石悠遠!吃完了趕緊滾蛋!”
石悠遠的爹媽和白傾卿的爹媽有些淵源,兩個母親是下鄉的同學,兩個父親是當兵的戰友。恢復聯絡,是在白家搬來F市的時候,也是那時候白傾卿轉學認識了石悠遠。
石家父母一直對白傾卿很好,即使她任性的一走就是五年,被自己爹媽差點開除戶口本,石家二老也沒什麼埋怨。可越是這樣,白傾卿越是沒臉面對他們。
這次回來,每次見了石家二老,白傾卿就渾身不自在,所以能少見就少見。工作忙就成了最好的藉口,可這麼個佯死不帶活的公司,真還沒什麼可忙的。她正好把多餘精力全力用來進攻女兒。
F大的學年論文已經達到尾聲,系裡決定組織旅行,石悠遠跟著去了。而石英馬上要考試,只能乖乖在家複習。
本來這陣子石悠遠都是帶著石英住在父母家的,這回他一走,白傾卿就拉著石英回了石悠遠在臨江路的房子住。石英是不願意的,石家二老也沒少做思想工作,無非就是勸孩子跟媽媽多接觸接觸,培養感情什麼的。白傾卿又一次感動萬分,決定不辜負二老的希望,跟這個小丫頭好好促進雙方友誼。
“英子,晚上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鍋包肉,香酥鴨,紅燒蹄髈,石鍋鯽魚……”
“停!家常的成不?”
“切——”石英扭頭看窗外。
白傾卿也哼了一聲,說:“全做了不行,今天就先鍋包肉,再給你弄個腰果西芹。”
“你得買醬油醋什麼的,傢什麼都沒有,聽我爸說蟑螂都餓死了。”她掰著小手指頭數落著,“還得買牙刷、毛巾、洗面奶。牙刷我只能用兒童的,超軟毛的,要不容易牙齦出血。洗面奶你看著買就行,但是那種怎麼也洗不乾淨的不行,那裡面含鹼量太高。對了,那種給你這樣三十多歲婦女用的也不行,姥姥說裡面含鉛太高。還有……”
“停,怎麼跟個老人種似的!”她皺眉咬牙,沒有一點小孩子的樣子。
“沒說完呢,還有!醬油一定得是生抽的,別的我不愛吃!”說完她揮著小手指路,“走吧走吧,餓死啦!”
在市場買了好幾包菜,在白傾卿哀怨的眼神下,石英小朋友也發揮了團結友愛精神,幫著拎了好多。
回到家就不再幫忙了,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灰太狼,一邊看在廚房裡忙忙呼呼的人。石英想,用奶奶老說爸爸的話來講就是:“裝得還挺像樣的。”
一個小時後,石英看著桌上的菜,瞪著吃驚的眼睛,誠實的說:“哇,你真會啊?”
“你以為呢?”白傾卿摘了圍裙,美滋滋的誇獎自己:“你媽我小時候,人家都說我是天才少女。”
石英翻白眼,鄙視。
半小時後,看對面的小丫頭吃得滿嘴流油,偶爾還吧唧嘴一下,頭頂幾處不規矩的頭髮還一跳一跳的。白傾卿覺得特別的滿足,溫柔的問:“再開學上三年級了吧?”
“嗯。”石英含糊的答應。
“媽今年陪你過生日好不好?有想要的嗎?”
石英抬頭看她,然後搖搖頭,“沒有。”
“你跟我客氣啊?”語氣是開玩笑,心裡卻不是滋味。石英那種疏離她感覺得到。
果然,石英說:“我爸說不能隨便跟人要東西。”
“你爸說的沒錯,但是跟我要沒關係。”等了一會石英也沒說話,白傾卿微微的嘆口氣,吃顆腰果,換個話題,“英子,我跟你爸上學的時候,同學都管他叫石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