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仍然是我們的心血!怎麼改都一樣,創意還是屬於我們的智慧財。”
“如果你想帶著這把火氣去找組長理論,我勸你三思。”言晏覺得這種事還得再想一想,不能貿然行事。尤其他們還只是試用期間的員工,公司對他們的期許應是抱持著“不求立功,但求無過”的看法。
林凱勝怒道:“去你的!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敢就對了。我自己去,你就繼續當你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吧!”揮袖轉身欲走,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你有啥好擔心的呢?聽說你有一個親戚是總經理身邊的高階特助,以後有他拉拔,你根本不必怕沒人代你出頭,對不對?”
言晏倏地握緊拳頭,冷眼看他遠去的背影,許多話滾到了喉頭,但仍是吞嚥了下去……
“可惡!”從齒縫吐出一句怨,真他XX擔?
如果逞強鬥氣成得了事,一切就簡單得多了,但職場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要承擔的,未來還多著呢!
回到公寓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在家門前看到一把白色雨傘掛在門鎖上,他將鑰匙放回口袋內,走了幾步,很自然而然地敲起門來。如果他沒記錯,她的門鈐早被按壞了,而且不可能修好。
這位美女拒絕訪客的姿態表現得很明確。
叩叩叩叩……一分鐘。
叩叩叩叩叩……持續第二分鐘。
叩——門板比他預期中早幾分鐘開啟。這次很迅速收住自己往前敲去的手。他慵懶地看著美麗整潔、彷佛隨時打算上街的芳鄰。
“嗨,還沒休息?”
廢話。她冷漠地問:“有事?”
“你如何做到隨時隨地都把自己維持得這麼工整美麗?”
“你又如何做到把自己弄得這般邋遢?”比之於白天,現下的他看來狼狽得像只鬥敗的公雞。
“我可以進去嗎?”
“不可以。”毫不留情。
“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他笑。
“不是。”她沒有朋友,也不需要。
言晏半身靠著門框,兩人距離拉得更近。
“真無情。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是同一路的吧!”
“同一路?哪一路?”她忍不住雙手環胸,知道一時之間別想關上門了。
“哪!你是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而我,一貧如洗的農村青年。你的未來是嫁有錢人,我呢,先掙錢買房子安置家人、奉養雙親,行有餘裕時償清其他堂兄弟妹們的助學貸款,可以想見未來十年,我還得為家人而活。有時忍不住會想,乾脆去拐個富家千金來結婚算了。”
娶千金小姐?她打量他,確實有這個條件。如果再加上他工作能力也不差的話,會更順利。
“嫁有錢人與娶有錢人,所以我與你是一路的?”
“別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既然有心那麼做了,就別感到不屑或羞恥。”
“感到羞恥的人是你自己。”她一針見血地指出。
言晏啞然了半晌,伸手掩面,悶悶笑著。那笑,有自嘲、有無奈。
“是呀!我唱什麼高調呢?”
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沮喪?如艘桓瞿暱岫�咭靶牡哪兇櫻�桓沒嵴庋�摹?
“想力爭上游不是錯事。”話脫出了口,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安慰這個對她而言非常陌生的男子。她不該的,但他看起來很需要。
掩面的手掌滑至鼻口處,露出一雙疲憊的眼:“既然不能進去,我想你不介意我坐下吧?”
“介意又如何?”反正他還是會坐下來。
沒錯,他已盤腿坐在地板上。
“別那麼高,下來一些。”他招招手。
不會也要她坐吧?他瘋啦?
見她一臉拒絕,才想起:“呀!你是淑女,不能太隨便。來,請上坐。”從口袋裡抽出一條方帕,攤平在地上,伸手邀請她。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坐下了!天爺……
“像個高貴的公主。”言晏欣賞她坐下的姿態。
“我不是公主。”她冷道。
“家道中落了嘛,是不?”
“不,我不是公主。”夜茴堅持。
言晏點點頭:“OK,不是公主。那,你是什麼?”
她是什麼?
“我也很想知道我現在是什麼。”當她不再是影子之後,失去了光,她餘下些什麼?
“一個人的價值到底定位在哪裡呢?”她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