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光潔無瑕,並沒有什麼疤痕。小風懷疑地伸出食指戳了戳,硬邦邦的,終於出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打了兩拳:“你又騙我!”
“我的九轉玄陽功,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小風眉心的幾乎攢成蝴蝶結,顯見是沒聽懂。
“你只要知道我的本事很大很大,不要為我擔心就是了。”
“本事很大?哼哼,如果不是白文斌幫你,用笛聲迷惑了君寒,讓他一時失了心智,你本事再大,他也會令人割下你的腦袋!”李子玄忍不住諷刺道。
白文斌?怪不得,小風記得自己將昏未昏時隱約聽到了音樂聲。小風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沒說為什麼騙了我三個月,讓我以為你死了?”
“是我要他答應三個月不準進宮。作為交換條件,我不追究許天飛跟蕭無夜。”李子玄道。
“那你弟弟李君寒呢?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是怎麼處置他的。”
“蕭無夜帶走了。”
“你這白痴!”風生氣地看著蕭無極,“他連李君寒都放過了,又怎麼會追究蕭無夜跟許天飛?就為這破理由讓我白白擔了三個月的心?”
“我還遣散了所有身邊的舊部和那些女人。就怕你會介意。”
“我幹嗎要介意,怎麼遣散的?”
“每人送上白銀千兩,讓他們隨便去做些什麼。”
“那如果有人欺負她們怎麼辦?”
“九曲宮雖不在了,也還是沒人敢欺負九曲宮的舊人的。”
“噢?”
一年後。泰山腳下。太陽還沒有露頭,山道上突然塵土飛揚,十輛大車正緩緩向前行來。
車上坐著的是吏部尚書錢思道的一家老小。錢大人今年六十有五,月前剛告老還鄉,六月天熱得緊,一家人只好白天休息晚上趕路。
突然,二十四、五個身穿青布短衫的漢子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各個手持刀槍劍戢,為首的一個扯著嗓子高叫:“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竟是山賊重複著這一行的行話。
錢大人嚇一跳。這些年太平盛世、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居然還有人做土匪!錢思道還想對那些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卻見那二十幾人已經把他的家人團團圍住,錢夫人、錢小姐立刻發出能驚醒死人的尖叫,錢大人也哆嗦著倒在地下。這位大人做官還算清廉,退休的時候也就攢下了五、六車的家底,可憐老尚書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眼看著一夥山賊就要帶著錢思道的一輩子心血,回山寨去大碗喝酒、大秤分金。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然後就是令人熟悉的乒乓啊喲,蕭無極看著樹枝上掛著的二十幾個混混,有人認出這位爺居然是九曲宮的大宮主,能動的全都跪在地下磕頭求饒,蕭無極冷哼了一聲。就這樣也配學人做山賊?這一年小風跟著他到處遊山玩水,兩人真是四海為家,前兩天小風要看日出,剛看著那麼大的鴨蛋黃冉冉升空,小風也難得浪漫地,趁著四下無人要再給他個絕世深吻,卻被一陣雞貓子亂叫衝散了氣氛,怎教蕭無極不著腦!
蕭無極骨節攥得咯咯響,正想著這些山賊是清蒸還是紅燒,突然傳來一聲狗叫。
蕭大宮主居然吃一大驚,連忙跳到後面,抬頭看去,只見笨笨乖乖爬在那裡正不贊成地看著他,身邊還有一隻小小的白色哈巴狗,正興奮地叫著??
蕭無極高舉雙手做妥協狀高叫:“OK,OK”OK是他跟小風學的,每次跟笨笨說話都要用到,否則,他怕笨笨會聽不懂。
“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最多明天進城的時候報官囉。你千萬別跟小風說。”蕭無極看看地下趴著的、樹上掛著的、還有溝裡栽著的山賊們,給小風知道又要生氣。“哦,小白乖,明天請你吃骨頭。”
墮落啊,居然要給一條小白狗溜鬚拍馬。這一年多,小風跟著他走過大江南北,每天耳提面命要他洗心革面。蕭無極開始自是不屑一顧,最多陽奉陰違,直到有一天小風問他:“你真想永遠跟我在一起?”
“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這話雖俗,蕭無極卻找不到更合適的話了。這一年多,他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孩;小風的正直、真誠、智慧,他只覺得一輩子不夠,他要小風的生生世世。
“那你最好乖一點。否則百年後,我北上你南下,想在一起都難。”
“?”
“白痴!”小風指指天又指指地,蕭無極眨眨眼,總算領會了小風的意圖。
一群山賊面面相覷,怔怔地看著傳說中的天下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