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兩次,用目測了繩子上的結。嗯,這裡不算太深,也就不到二十米吧。風脫去身上的衣服跟鞋子,只剩一條半短褲,常年的奔波加上健身房的訓練,少年健美的身材像是古希臘雕像一樣的線條流暢。風先掬了捧湖水撒在身上,再活動下筋骨。偏西的殘陽照在少年蜜色的肌膚上閃著金光,看得子玄吞了口口水。
風把繩子的一頭交到子敬手裡,交代道:“拉住了!如果感覺到我在下面拉繩子,你就往上拽,知道嗎?”子敬點頭,雙手緊緊抓住繩子。風深深呼吸了兩口,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風自己親自打撈的經驗並不多,只是當初訓練笨笨做水上搜尋的時候練習過幾次,不過他見過太多的犧牲者─死在水底的人真的不好看,水會把屍體泡得腫脹,有的時候還會被水中的魚蝦咬食得體無完膚。不過照子玄說的話來計算,死亡已經是六天前的事,按理屍體應該自行浮出水面,難道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
風想著,一面已經潛到了水底,繞著圈遊了個來回,很快就發現死者就在眼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屍體已經被湖裡的魚蝦蠶食得面目全非,只不過他不是失足落水的,而是被人綁在一大塊石頭上沉屍湖底。
風看著那屍首那石頭,牙齒不由自主地陷進下唇,他雙腳猛地一蹬,潛了上來,憤怒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速度。他雙手抓住船舷,一撐身子,上了甲板。
邵子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面,風突然鑽出來濺了他一臉的水,他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風沒理他,直接撲到許天飛的身上揮拳就打,大家都嚇了一跳,許天飛擋住了風的拳頭,子玄忙把風抱進懷裡。“小風,小風,你冷靜些。不可以毆打朝廷命官。”
“什麼朝廷命官?你是不是人啊?就為了出難題給我,你居然殺人害命?朝廷命官就可以隨便殺人嗎?”風在子玄懷裡掙扎著,他實在太生氣了,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壞的人。
“涼王千歲,這是怎麼說?”許天飛面沉似水,生氣地看著李子玄。這些日子的相處,子玄多少明白了小風為什麼這麼憤怒,他抱緊懷裡的身體安慰道:“小風,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跟
你說實話。那兩個人是因為犯了淫律而被浸豬籠,他們犯了罪,你懂嗎?”風猛地轉過頭盯著子玄:“兩個人?浸豬籠?什麼意思?”
子玄嘆了口氣:“那個男人是許將軍的家僕,那個淫婦本是有夫之婦,兩個人犯了私通罪,按我朝刑律理當被浸豬籠。這事是五天前發生的,許將軍不過是藉此來試探你和笨狗。”
“豬籠是什麼?”風不解地問,聽起來好像有兩個人被關在籠子裡似的。
“就是那竹編的籠子呀。你沒看到嗎?那對姦夫淫婦被關在裡面。你在下面看到了什麼?”子玄覺得有點不對了。
“?”風張了張嘴,火氣消了,即使在他自己的時代,也還有一些地方對待通姦的男女施以極刑,不過?“那下面只有一個人,不過不是在籠子裡,而是被綁在一塊大石頭上。
“這是一起兇殺案!要不要報警?我是說報告捕快?”子玄幾個吃驚地相互望著。“你先把屍體打撈上來吧。”許天飛突然開口說道。
“給我把刀。”風又囑咐了邵子敬幾句,把刀用嘴咬了,再次潛入湖底。
一個多時辰之後,那具屍體終於被打撈了上來,憑著多年來尋人的經驗,風斷定這人已經死了至少十天。
那屍體不但已經浮腫潰爛,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扯成碎布條,而且還被湖中的魚蝦撕咬得血肉模糊,尤其臉上的肉已被吃得露出頭骨,左眼跟下唇整個沒有了,死者瞪著沒了眼瞼的雙目無言地看著船上的眾人。
撐船的船伕只看了一眼,就趴到船邊去吐了,剩下那幾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邵七發現自己從湖底拖出來的是這麼個“可人兒”,當時就嚇得差點兒撒手讓小風前功盡棄。雖然他們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可是這麼恐怖的屍體還是不多見。本來是出題考教風的尋人本領,誰知半路卻尋出了具無名屍體。許天飛吩咐下人去處理這具屍首,其它人等則回到大船上。子敬怔怔地坐在一旁,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驚喜”中回魂過來,子楚強忍著噁心幫忙風跟笨笨弄乾淨身體。子玄白著一張臉,拉了拉如同擦了過多的白粉的許天飛的衣襟道:“將軍大人,這件事你看要怎麼辦?還要不要小風繼續尋找下去了?”
“我看不必了吧。很明顯,他們不足以擔此重任。這次的任務是尋找我的家人,他卻找來了無名屍首;試想,如果讓他帶路去找九曲宮,又怎麼能保證他不找到別的地方去呢?”
許天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