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龍寒凜,他根本不敢正眼去瞧。
龍烈被他的話一激,立即炸毛,一巴掌拍在桌上,兩眼爍爍發亮:“本大爺不敢?三天後見!”
“好,痛快!到時候見……我們走!”聖崇文目的達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莫軒青心知龍寒凜父子不好想與,對二人抱拳示意之後,悠然回到原座。
龍寒凜的目光卻在莫軒青身上停留片刻才移開。
龍烈心裡頗不是滋味,抿抿唇,站起身上樓去,心中暗忖:都說懷孕的人容易情緒化,難道果然如此?
豈料,正在這時,他腳下突然一空,腳尖在臺階上擦過,發出一聲刺耳而短促的響聲。
龍寒凜幾步上前,扶住他的腰。
“怎麼?”
“沒什麼。”龍烈甩甩頭站穩。並非他心不在焉,而是剛才突如其來一陣眩暈,眼前黑了一瞬。
莫軒青只一抬頭,就能看到兩人緊挨著站在樓梯上。面容冷峻的男子眼神溫和地凝視懷中少年,神色絕對不同於以前所見的冷然與疏離。少年的表情並不明顯,卻仍能瞧出幾分靈動。他不由得也在心中小小地驚歎一番,原來兩個男人站在一起真的可以如此賞心悅目。
龍寒凜不知是相信了龍烈的說辭還是未信,攬在腰上的手臂沒有鬆開,兩人並肩上樓去。
一進房門,龍烈的手腕又被扣住,不由得有些好笑:“爹爹,你太緊張了,初期容易發暈是正常的。”至今,他還不習慣提到“懷孕”二字,所以能省則省。
龍寒凜未感覺到脈象有異,方放開手,為他倒一杯熱茶,清香怡人。
“爹爹,後天的鬥藥大賽,恐怕他們會耍陰招,我們要多加小心。”
“安心,”龍寒凜將他抱到床上,“睡。”
龍烈摸摸肚子,有些怨念,有些無奈。
“吃飽了就睡,總有一天本大爺會變成豬。”
面癱爹淡定如水:“無妨。”
龍烈翻翻白眼:“爹爹,其實你可以說,‘即使你變成豬也是英俊瀟灑的豬’。”
“嗯。”龍寒凜側躺在他身邊,一下下輕撫他的腹部,春風化雨般溫柔。龍烈著迷地盯著他半晌,很快進入夢鄉。
翌日下午,龍烈見到兩個極為顯眼的人從客棧外經過。那兩人年紀都在四十左右,長相併不出色,被許多人簇擁著。兩人有說有笑,但視線相加時的眼神和表情都似有深意,耐人尋味。
“爹爹,那兩個人是誰?”
龍寒凜沉吟片刻,道:“或許是詭醫和毒醫。”
龍烈的眉挑了起來。他從師父那裡聽說過這二人。詭醫石韋,為人治病用藥古怪,是以被人稱為“詭醫”;毒醫杜罌粟,擅長以毒治病,所以得名“毒醫”。這二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只是沒有想到,小小的鬥藥大賽竟然能驚動這樣兩位大人物。
龍寒凜看出他的疑問,道:“二人在江湖中齊名。”
龍烈恍然大悟,原諒這二人是藉助此次大賽一決勝負。難怪,難怪。
龍寒凜思考問題遠比龍烈深遠。烈兒自入江湖,雖說也在眾人面前展示過高明的醫術,但“頑劣”個性給人的印象太深刻,醫術方面並未真正讓人信服。此次,若是烈兒在大賽中脫穎而出,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此外,還有一件事讓他頗為在意。鬥藥大賽兩年一次,而詭醫和毒醫成名早已超過兩年,他們二人以前為何沒有參加鬥藥大賽?這是巧合,還是陰謀,值得深思。
兩日後,鬥藥大賽如期而至。
藥城鬥藥大賽的傳統由來已久,所以城中心位置有一場地極為寬闊,城內盛世均在此舉行。此時場地北面高豎一匾牌,上書“鬥藥大賽”四字。報名之人摩肩接踵,煞是熱鬧。來往之人中,不乏身上浸淫藥味者,鬥藥氣氛歡快濃烈。
龍烈與龍寒凜走到報名處時,負責記錄之人盯了許久,見他只不過是一位十幾歲的少年,滿臉不屑,語氣也變得懶洋洋的。
“姓甚名誰。”
“龍烈。”烈懶得與他計較,因為不耐煩,右足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
“他呢?”
“他只是陪我來報名而已。”龍烈秀氣的眉頭皺起來,隱隱覺得不對勁。
那人無奈地道:“這位小公子,您是誠心來參加大賽的不?大賽的規矩,參賽者必須兩人一組,比試中,會需要一位幫手配合。”
龍烈暗覺不妙,正打算問得詳細些,耳邊響起一道冷冽的嗓音:“龍寒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