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若是面癱爹無意中碰到自己的脈象,那該如何是好。
但他現在心煩意亂,根本無法縝密思考,唯有先住下,再作打算。
小二歡快地應了一聲,叫了另一小二帶他們進去。
龍寒凜走在後面,將少年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疑慮越重。
面癱爹目光如炬,龍烈自然不可能感覺不到,只覺得自己的背幾乎要被燒出一個窟窿,偏偏不得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客棧的桌子都是四方桌,龍烈故意東張西望,磨蹭到面癱爹坐下之後,才假裝不經意地做到面癱爹對面,隨手將混混放在左手邊的板凳上。
龍寒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龍烈點了菜之後,呵呵一笑,沒話找話:“爹爹,這個城鎮似乎不小,一定很熱鬧。”
龍寒凜:“一般,吃過午膳趕路,如何?”
龍烈連忙道:“我已經讓小二訂房了。”
“再退即可。”
“那不是給別人添麻煩嗎?爹爹,之前我們走得快,耽擱一天也沒什麼打緊的。”
“烈兒很想住一晚。”龍寒凜盯著他,高深莫測。
龍烈端起茶杯,低著頭喝茶:“那倒不是,我……”
他正想著該找什麼理由,龍寒凜卻改了口:“那便住一晚。”
龍烈暗暗鬆了一口氣,習慣性地對面癱爹仰臉一笑。
龍寒凜突然伸出手,龍烈嚇了一跳,連忙放下茶杯,差點把茶打翻。
“怎麼?”龍寒凜提起茶壺向他那邊送了送,目光有些諱莫如深。
龍烈這才知曉面癱爹只是要為他續茶,連忙正常地一笑,將茶杯推過去。
“沒什麼,我在想怎麼還不上菜。”
正在這時,小二端著大托盤過來了,熟練地將酒菜一一擺上:“兩位客官慢用。”
龍烈坐立不安,唯恐面癱爹突然下手,所以這一頓飯吃得極為艱辛。
反觀龍寒凜,仍然和往常一樣,不緊不慢,閒適優雅,只不時抬眸,盯他片刻,才移開目光。
“喝杯酒?”
龍烈以往也常陪面癱爹飲幾杯,正要點頭,又連連搖頭:“我肚子餓,吃飯就可以了,爹爹,你自己喝。”
龍寒凜未再多說。
吃過午膳,兩人回房休息。
龍烈忽然道:“爹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龍寒凜詢問地看著他。
“剛才忘了讓小二給我們的馬喂好料,我下去說一聲。”
龍寒凜已坐在床沿,頷首之後便上床躺下,闔上雙目。
龍烈趕緊出了房門,跑去對小二交代幾句,確定面癱爹沒有跟蹤他之後,這才狂奔出客棧。
不多時,一個頭戴斗笠的白衣人出現在一家藥鋪裡,斗笠邊沿的薄紗遮住了容顏。白衣人似乎來勢洶洶,大踏步邁進,忽然又退出去,踟躕片刻,才再次邁入。豈止,那人剛走了幾步,又快速地走了出去。
如此反覆幾次,藥鋪老闆和夥計被弄得莫名其妙。
夥計很是機靈,快步走過去,道:“這位……客人,是要抓藥,還是看病?”
白衣人嘟囔了幾句模糊不清的語氣,謹慎地向外看幾眼,這才堅決地邁入門檻,直接走到大夫面前,沒有開口,而是直接伸出自己的手。
不錯,這人正是龍烈,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別,值得買了斗笠帶上。
老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這邊請。”
兩人分別坐定之後,大夫才伸出三指扣上龍烈脈搏,閉眼片刻,臉上就堆出讓龍烈心驚的笑容。
大夫抱拳,呵呵笑道:“恭喜這位夫人,你有喜了!恭喜,恭喜。”
“什麼?”龍烈拍案而起,“你到底有沒有把清楚?”
大夫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夥計上前幾步,不悅地道:“夫人,您這話是怎麼說的?您在這附近打聽打聽,哪一個不說我們家老闆是藥到病除的神醫?”
“‘神醫’……本大爺看你是庸醫還差不多!”龍烈“啪”的一聲放下一錠十兩的銀子,瞬間便消失。
不過片刻,他已出現在另一家店鋪裡。掌櫃正低著頭撥弄算盤算賬,他大踏步走上前,毫不客氣在櫃檯上一拍,將手伸到他面前。
掌櫃的反應很快,立即將手扣了上去,笑道:“恭喜這位夫人,您有喜了!恭喜,恭喜。”
龍烈額上的青筋鼓了鼓。竟然和上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