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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便急匆匆地跟隨傳喚官離去,心中實則無底。神皇究竟是怎樣的人,他一無所知,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神皇如睚眥想象的一般,神聖而威嚴,讓他幾乎不敢直視。之前豁出去的豪邁彷彿漏氣的氣球,頓時癟了下來,雙腿似乎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不由自主地屈膝跪下。
“睚眥參見神皇陛下,神皇陛下萬世吉安。”
“你就是龍王七子?”神皇的嗓音低低沉沉,聽起來與旁人似乎並無多大區別。
睚眥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道:“是。”
“免禮。”
睚眥緊張地站起身,手心有些出汗。原本以為父王生氣時的模樣已足夠威嚴,今日與神皇面對面才覺得父王與神皇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小巫見大巫。
“不敢抬頭是因為害怕?”神皇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睚眥猛然抬起頭,這才見到神皇容顏,相貌英俊,不怒自威。
這話已有不敬之意,內侍總管警告地一瞥。
睚眥暗呼鬱悶:“神皇陛下恕罪。”
神皇不在意地一揮手:“睚眥求見本皇,所為何事?”
他問得直接,睚眥便也直言不諱:“回陛下,睚眥是為龍寒凜而來。”
“喔?此人如何?”
神皇的表情諱莫如深,讓睚眥無法探究一分一毫,只能如實相告。
“稟陛下,龍寒凜是睚眥的伴侶,自從來到神界,一直為身世所擾,睚眥不忍見其寢食難安,欲與分憂,是以才斗膽請求陛下指點一二。”
“你倒是坦率,”神皇頗覺有趣地俯視他,“龍寒凜之存在確實古怪,此事顯而易見。自他來到神界,神界便動盪不安。你還敢就此事問詢本皇,就不怕本皇一怒之下命人除了他?”
睚眥心底一顫,不行於色:“請陛下恕罪,睚眥不能認同。最近神界發生的事,皆是林奈神王與雪神主動挑起,我爹——龍寒凜一直處於被動。睚眥求見陛下是因為龍寒凜是睚眥的伴侶,睚眥只是做自己能做的。至於結果,睚眥萬萬不敢強求。”
“若本皇不願相告又何如?”神皇奇道。
睚眥坦然道:“雪神與林奈神王對此事諱莫如深,可見此事關係重大。睚眥並未抱有希望,所以,若陛下不願相告,睚眥亦不會失望。”
神皇輕哼一聲。
睚眥再次跪下,道:“睚眥告退。”
“大膽!”內侍總管忍無可忍,怒聲一喝,“陛下尚未下令,不得無禮。”
神皇卻笑了起來:“有趣,早已聽聞龍王七子性情急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睚眥一聲不吭。神皇這裡沒有任何收穫,他只想儘快回到面癱爹身邊,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只要他們在一起,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在想什麼?”神皇問。
“睚眥並未想什麼。”睚眥垂下眼簾。
神皇站起身,緩步邁下臺階。
“一切皆有定數。本皇若是插手,興許反而會壞事。這也是本皇從未乾涉之前所有事的原因。睚眥,你可知,你是龍寒凜生命之中的意外……”
睚眥微愣。
“龍寒凜的命運會如何,與你息息相關。”神皇在他面前停下。
睚眥心驚。這是何意?
“你想幫龍寒凜?”
“是。”睚眥毫不遲疑地道。
“即使本皇說的方法不一定有用?”
睚眥反問道:“不試一下又如何知曉是否有用?”
神皇輕笑,其中意味,褒貶不明。
“兩百三十年前,本皇曾密召雪神與林奈神王入宮。”
睚眥道:“睚眥略有所聞。”
神皇頜首:“實際上,本皇召見他們,卻是為了尋找本皇失蹤的妹妹,寶躍公主。後來此事卻暫且擱置。若是能找到寶躍公主,或許……”
睚眥立即道:“敢問陛下,應該去哪裡尋找寶躍公主?”
神皇驚訝地低頭看他:“你就不怕本皇只是在給你挖陷阱?”
睚眥不語,暗自猜測神皇陛下怕是從未愛過什麼人,不然的話,如何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神皇若有所思,片刻後,道:“煉獄。”
“多謝陛下。”
神皇擺了擺手:“退下吧。”
睚眥道一聲“是”,起身離開。
內侍總管走到神皇身邊,忍不住問道:“陛下,奴才斗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