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過一個山崗,一具新墳赫然入目。
明巾的墓地!
一個老婦人坐在墓碑前的地上,似已入定。滿頭的花白髮絲在風中,散亂地在頭部四周。
她渾濁的眼裡,是痛苦,是傷悲,是淚水。
她只有一個兒子。兒子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生活對於她,已沒有快樂,沒有希望。
可她還不能死!兒子的死很怪異!他怎會突發高血壓,誰知道他對黃豆很過敏?誰送來黃豆?
“巾兒,娘來看你了。你聽得見我的話嗎?兒啊,你怎能扔下娘,獨自去陰間?天變冷了,你在那邊冷嗎?早晚要注意加衣裳。娘給你做的棉鞋暖,你要記得穿。娘這幾天,在給你打毛衣,過一兩天就燒給你。兒啊,你那該死的婆娘走了,不知到哪裡去了。兒啊…‥”
秦偉東的一雙大眼,被淚水矇住。
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此。
他輕輕地牽起了老人。
“大娘,已是深秋了,在地上坐久了,會感冒的。”
“感冒?生病?我不怕!我只怕——”
“大娘,您怕什麼啊?”
“我怕巾兒死得不明不白。”
“他有高血壓的病史,他喜歡吃幹炒黃豆?”
“是的,但他不能吃幹炒黃豆。”
“誰送來的幹炒黃豆?”
“明亮的母親。”與毛大勇的偵查結果一樣。
明亮的母親為什麼在他高血壓突發的時候,送來幹炒黃豆?而明亮的母親又已死在竹林深處!
“你兒子知道自己不能吃幹炒黃豆嗎?”
“不知道。”
“這樣重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唉,苦命的兒啊!”老人又坐在了地上,埋頭大哭。
“老馬,你把老人送回去吧。”
“好的,書記。”
秦偉東轉身走向韓冬妮。
他鬼魅般的身影飄了過去。
他聽見附近的草叢中,有沙沙的聲音。
很輕,很快!
那是什麼東西?上官深雪顯然也已聽到,手中已多了一把爍爍生輝的匕首。
可在忽然間,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如春雨,淅淅瀝瀝。
可秋天哪來的春雨?草叢中哪來的春雨淅瀝?
一種恐怖的感覺在剎那間,湧上眾人心頭。
有的,起了雞皮疙瘩。
沙沙,沙沙,沙沙——越來越近。
第100章:女總裁,賭神?
沙沙,沙沙,沙沙。
越來越近。
是什麼聲音?
蛇!一種怪蛇猛然像閃電一樣冒出腦海。
這種蛇面板粗糙,速度快,在地上行走,由於摩擦力大,便會發出聲音。
秦偉東曾聽蓄髮神尼郝娘講過此種蛇。此種蛇只在黃海省內的一個大山才有,當地人喚厚皮蛇。
怪蛇自有其不同一般的特點。
有多少蛇?聽如此密集的聲音,不下幾十條。
哪來如此多的蛇?已是深秋,原就不是蛇出的時候。
“韓總裁,柳主任,王先生,上官小姐,以及各位,請馬上用手蒙上雙眼,不管有什麼發生,都不要驚慌,更不要動絲毫,就如同在聽一樂曲。”
大家看了看秦偉東,均馬上照辦。
眼前的大男孩,是令人信任的。
沙沙,沙沙,沙沙。
如春雨飄飄撒撒。
姚倩倩、韓冬妮等雖有些害怕,但還是站穩在原地。
一種油乎乎的東西,從腳旁滑過。
兩分鐘後,沙沙的聲音漸漸遠去,幾無可聞。
姚倩倩、韓冬妮等張開了眼睛,迷惑地看著秦偉東。
“韓總及各位貴賓,姚縣長,剛才過去的是一種很奇怪的蛇,名喚候皮蛇。此種蛇在我們國家很少見,我也是聽一位老地下黨老前輩說過。此蛇,有一個特性,就是它從你身旁經過時,只要不驚慌,當作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般,就安全,蛇根本不會攻擊你。如果慌亂,或是攻擊,那它就反擊,此蛇攻擊得速度很快,奇毒無比。不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已安全了。”秦偉東笑了,滿頭的自然捲發在風中不停搖擺,煞是好看。
姚倩倩、韓冬妮等都是大叫幸運,都秦偉東投去讚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