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秦偉東不動聲色地低聲提醒了劉欣田一句。
劉欣田朝著他提醒的方向望了過去,雙眼微微一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吭聲,只是瞥了秦偉東一眼,略帶讚賞之意。
秦偉東的觀察很細緻,腦子轉得也非常之快。
隨著省委主要領導的到來。混亂不堪的局勢終於得到了緩解。王進階親自充任現場總指揮,向改制企業職工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又一一介紹了劉欣田,郭天明和明天嬌等人的身份。
省委書記,省長,省委副書記,省政法委書記,在一省之內,無一不是威名顯赫,到底鎮住了那些挑頭鬧事的改制企業職工。他們很快就按照王進階的要求。推舉出自己的代表,和省委領導“談判”。
警察和武警戰士在江漢市委市政府幹部的率領下。開始遣散現場圍觀的群眾。
恢復秩序,第一要務就是驅散這些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不明真相的群眾。
這一回,行動很順利。
改制企業職工都安靜下來,不再“鼓動”,圍觀群眾很快就被勸散了。少數特別愛看熱鬧的市民,還在遠處逡巡著不肯離開,最終也被警察請走了。
市委大院前一下子變得很清淨,交通警察來到路中心執勤,疏通被堵住的車流,秩序漸漸恢復。
王進階快刀斬亂麻,只要改制企業職工提出來的要求不算太離譜,都當場拍板答應下來。其實改制企業職工也沒有太多的具體要求,就是到市委大院來發洩多年的“積怨”。
在計劃經濟年代,工人們以為有一份“鐵飯碗”,有“終身依靠”,廠子公司是永遠不倒的,廠裡公司說幹啥就幹啥,從不講價錢。每月拿著很低的薪水,仍是心安理得,從不反對過。每遇重大事故,工人們都是奮勇向前,比如防汛抗旱、地震等自然災害,總是沒日沒夜,無私奉獻。
誰知到了四五十歲時,上級說現在是市場經濟,廠子公司要自負盈虧,廠子公司沒有出路,只要破產改制,只有“賣職工”。
把職工以每年三四百元、四五百元的標準賣斷。工作了二三十年、把一生中最好的年華獻給了廠子公司的工人們,所得補償就一萬元上下的鈔票。
一萬元能賣作什麼用?
令工人們最想不開的是,廠房被開發商以明顯低於市場價的價位買去,而後日進斗金。
改制的工人們便氣不順了,經常與開發商鬧點小摩擦。
改制企業的職工人微言輕,自然吃虧多些。
再加上改制職工的覺悟和開發商的馬仔畢竟不同,法規意識要強得多。與開發商請的馬仔發生衝突的時候,不敢真的大打出手。不然,重則坐牢,輕則挨組織處分,都不好“玩”。對周邊農民群眾而言,就只有“坐牢”這個風險,組織處分的風險是沒有的。
換言之,該制企業職工的思想包袱比開發商請的馬仔思想包袱要重,放不開手腳。
吃虧就在情理之中了。
改制職工更多的是倚仗當地政府給他們主持公道,但往往又不能如願以償。大陽縣那邊,肯定是維護開發商。個別領導幹部與開發商有利益關聯,更是完全站在開發商一邊,畢竟他們才是“自己人”。
由於有利益關聯,個別領導幹部對開發商的暴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暗地鼓動,於是乎開發商就肆無忌憚。
前幾天那次械鬥,改制企業有三個人傷得很重,現在都還住在醫院。大陽縣遲遲沒有一個答覆,工人們終於忍無可忍,積累多年的怨氣,猛烈爆發出來,一傢伙就將市委大院給圍了,非得要討個說法。
此外,一些下崗工人,由於沒有一技之長,基本的生活都難以維持。許多下崗工人穿衣吃飯、就醫都成了問題,生活水準持續下降,也是此番“火山爆發”的原因之一。
剛剛圍堵住市委大院時,改制職工“一鼓作氣”,情緒十分激動,七嘴八舌,提出的要求更是五花八門,很多都有些匪夷所思,完全不可能兌現。李永昌和冷冬不敢答應,只是給群眾做思想工作,自然收效甚微。經過這一番鬧騰,改制職工也逐漸冷靜下來,提出的要求合理多了。
而且省委書記,省長等大領導親自趕到,也給改制職工莫大的壓力。
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自然,也有些感動。
這麼短的時間內,省委一把就從洪州趕了過來,可見對這個問題還是非常重視的,並未對他們的“艱難處境”無動於衷。
經過一番“談判”,晚飯時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