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又是光又是震動的是怎麼回事兒？”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對‘震動’倒是有點研究，但加上‘光’，事情就很獵奇了啊……”

“齷蹉……你說，不會是有魔人攻打沖虛山吧？”

“話本看多了吧你，那都是多少萬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哪來的魔人啊。”

“噓——回來了回來了，剛剛下山的秋長老回來了，他身後多了兩個人，會不會就是罪魁禍首？！”

……

秋非生臉色異常難看地看著伊斯。

自打伊斯踏上他的飛劍之後，就整個兒地趴在了上面，雙手像撫摸情人一樣，不停地撫摸著腳下寬大的劍身，可把秋長老給噁心壞了，直想把他扔下去了賬。

伊斯當然沒有手女幹靈劍的癖好，他只是在研究腳下這件靈器的運作原理。

胡開濟的靈劍太脆，直接被他分屍兩段了。斷劍直接變回凡鐵，毫無研究價值。相比之下，秋非生這元嬰長老的靈劍，就有搞頭多了。

按理來說，伊斯現在可是身處性靈的心魔劫，跟做噩夢沒什麼兩樣，夢裡的東西，有什麼好值得研究的？

然而九重雷劫之所以這麼厲害，正是因為它是世間大道的顯化。這裡雖然只是生死簿引來的心魔劫世界，其背後運轉的規律，與外面的世界並無不同，甚至還要更加純粹幾分。

一點一滴，幾近於道。

而對外星人來說，這當然是研究仙俠宇宙世界運轉規律的好機會。

在這之前，為避免打擾第三宇宙探索者的研究作業，先把那些個被雷劫安排著“磨練”性靈的絆腳石碾碎，就顯得愈發刻不容緩了。

“掌門，人我已經帶到了。”

一到達山頂，秋非生便急不可耐地將靈劍收了回來，似乎它再在伊斯手下呆過一秒，其靈性就會掉一大截似的。

手裡驟然沒了把玩的物件兒，伊斯只好乖乖抬起頭來，和‘真實’的人打交道了。

“沖虛掌門？”

看著眼前這個眉須皆白的老者，伊斯半是問，半是肯定的說道。

沖虛掌門揮手之間，起了一座隔音結界，將他與伊斯二人單獨隔了出去。做好了這件事，他才對伊斯說道：“你若真是元青梧，按照門派輩分，當叫我師叔祖。”

伊斯有些不確定沖虛掌門的意思，這是要他攤牌？那之後昇仙會怎麼辦……

“師叔祖。”

外星人這種生物，是沒有臉皮的，他們連臉都沒有。

沖虛掌門啞然失笑。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起來似乎應是被老怪奪舍了的前門人弟子，居然真會喊出平白低了輩分的稱呼來。

不過這也就說明了，眼前這人，其本意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怕是山下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迫使他傷人、破陣，使出了遠超“元青梧”此人能夠擁有的法力來。

這個發現，對他，對沖虛山來說，都是件好事。

因為他也不想沖虛山憑空多個不知底細的敵人。

與之相反，他此刻很歡喜，大日峰培養了一位“同境界無敵”的弟子出來。

昇仙會就要到了。

“既然你稱呼我一聲師叔祖，那我也就仍當你是我沖虛山的一員。而作為‘元青梧’，接下去的內門大比，你可也得上場。以你的能耐，接下來的昇仙大會……”

“求之不得。”

伊斯很滿意沖虛掌門的意圖與他不謀而合。

但只是擂臺式的比鬥，對他來說實在是寡淡無味。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所有在沖虛地界裡，雷劫給性靈安排的對手，那麼，待會兒不妨一次性解決掉。

“掌門有令，內門大比繼續進行！”

“當——”

一聲彷彿來自九天之外的鐘罄之音，響徹整座空虛山頭，昭示著被伊斯中斷的內門大比，正式拉開序幕。

伊斯，不，是元青梧，在比鬥開始前，半炷香的時間裡，重歸大日峰長老秋非生門下。

此次下山，元青梧偶得機緣，打破了十年以來在練氣期寸步未進的窘境，一朝成為築基期修士。

其築基異象，更是非比尋常，竟能撼動得了沖虛山！

袁甲長老倉促之下開啟守山大陣，卻也救之不及，使得眾人俱都感受到了腳下衝虛山的震動。

元青梧這個名字，在二十多年後，於掌門峰主們的刻意引導下，再次響徹沖虛山門。正如他剛進門時，以天靈根之資驚動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