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球人回以肯定的答覆，伊斯轉頭向姜錦輝說道：“師叔可否先到別處逛逛？大約……嗯……一個時辰後，我們庭院見。”

姜錦輝自以為懂得了伊斯的意思，體貼的將自己的居所讓給了這對“痴男怨女”，給伊斯留下一個鼓勵的眼神，御劍而去。

外星人遮蔽了姜“前輩”那虛無縹緲的訊號。

如此，虛空之中，僅剩下伊斯與宣棠華二人。

看著神情“倨傲”的伊斯，宣棠華沒由來的有些緊張起來……

就像是當初面對青哥哥一樣。

面前這人，是元青梧，卻不是半月前的元青梧。

頹廢、弱小這些詞，似乎從沒在他身上出現過一樣。半個月前他們在凡間的相遇，就如同是宣棠華自己的臆想。堂堂天靈根元青梧，怎麼可能如同鬥敗的掉毛雞一樣，被門派扔到凡間自生自滅？

伊斯此時的樣貌，更是與宣棠華進劍冢之前一模一樣，甚至比之還要更加光彩照人，畢竟那時候的元青梧已現頹勢，向人生的下坡路走去，而隨著他落選秘境，愈發使得這個過程加快了幾分。

宣棠華與元青梧之間的裂痕，也隨之越來越大。

世人大多都是這麼想的，但宣棠華自己不是。

“元青梧，既然你一直以來都藏有底牌，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要裝出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將我推開？

將寶木師叔一劍穿心的感覺很好嗎？

在門派大比上傲視全場的感覺很好嗎？

秋師伯、峰主，乃至掌門，紛紛對你刮目相看的感覺很好嗎？

把所有曾經看不起你的人的臉，啪啪打腫的感覺很好嗎！？

真可悲啊，便是我，也淪為你裝筆大業中的一枚背景，像個傻子一樣的被你耍得團團轉！哈，想我宣棠華，竟也有被人指著說鼠目寸光的一天！”

宣棠華噼裡啪啦的宣洩了很久，可惜，外星人愣是半句都沒聽進去。

他現在不想啪啪打臉宣棠華，他在想其它關於啪啪啪的事。

就地？

這地方似乎不太行。

他們雖處於虛空之中，卻仍有人御劍而過，而按照土著們一直以來的傳統，這種事，似乎並不適合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

再說了，空氣的阻力太小，就以他和宣棠華現在所站的方位來看，隨著他的進一步推進，他們會撞回到無定峰上去的。

無定峰上還有口驚神鍾，也許會被震響，太高調了。

既然地點有些不合適，那麼……

“跟我來。”

伊斯打斷了宣棠華的滔滔不絕，一指姜錦輝留給他們的長老庭院，率先凌空飛去。

“你！……”

見伊斯似乎對她說的話毫無觸動，宣棠華銀牙暗咬，怒火愈發旺盛，也不管伊斯指的是哪裡，劍指一併，便指揮靈劍向伊斯身後追去。

“青梧師兄，棠華師姐，你們這是去……”

好巧不巧，林宏祿正從沖虛峰上下來，與伊斯迎面而遇。

不過疾行的伊斯與宣棠華均有“要事”在身，沒一個理會他這個小嘍囉的。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林宏祿面前一晃而過，就是眼神，也沒在他身上停留過。

“……去哪裡啊……”

林宏祿討了個沒趣兒也不以為意，這世道就是這樣，強者根本不會理會弱者的哀鳴。

就像是曾經的姜錦輝長老一樣。

“哎，有人往上爬，就有人得從高處摔下來讓位啊。也不知道姜錦輝長老現在怎麼樣了，剛剛執法堂的師兄可是領了師令，要讓他從長老別院滾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