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棠華為伊斯流露的嬌羞只持續了一瞬,便又恢復了縹緲峰大師姐的派頭。
她大略瞥了林宏祿一眼,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反問道:“這兒離擂臺近些,怎麼,不行麼?”
“行行行,師姐您就是站那兒——我們也管不著啊!”
說著,林宏祿誇張地向伊斯的方向挑了挑眉,發出兒化音的舌頭卷得像是要被他吞下去似的,這裡面曖昧的意思,簡直昭然若揭。
一干吃瓜群眾果然被林宏祿吊起了興趣,一個兩個擠眉弄眼,紛紛向宣棠華和伊斯投去興味盎然的眼神。
怎麼回事兒?
元青梧和宣棠華兩個人……
元青梧這狗曰的是要逆天啊!內門大比上大放異彩也就罷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他麼的,居然連縹緲峰上的大海棠都折在他手裡了!?
在眾人或是吃驚,或是嫉妒的目光中,宣棠華並沒有矢口否認林宏祿言語中暗示的意思。
既然元青梧甘願以命償還他這些年對她的虧欠,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怨恨於他?再說了,她與元青梧的關係,又不是見不得人,她也不屑於遮遮掩掩的。
宣棠華的沉默,使得這群好事之徒愈發鼓譟起來,惹得在臺上對壘的兩個人都不由得側目而望。
姜錦輝側耳一聽,只一會兒,便清楚了前因後果。
感嘆元青梧這小子哄姑娘的手段真是後生可畏的同時,姜錦輝失笑一聲,卻意外發現……這寶木小子,莫不是也傾慕那朵大海棠?
只見寶木中陽看也不看他這個對手,一雙眼睛像是黏在宣棠華身上似的。
但人家宣棠華呢?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是伊斯是誰。
這算什麼,冤家路窄?
姜錦輝戲謔一笑:“嘖嘖嘖,寶木師弟,師兄都有些同情你了,除了兩把劍以外,這些天,你斷掉的東西不少啊!”
驟然被姜錦輝戳破了心思,寶木中陽豁然抬起的眼中波濤洶湧。
不顧自己手上已經沒了趁手的兵器,他一個魚躍攻至姜錦輝的面前,抬手一打,便是縹緲峰的另一項高階法術:刑雲掌!
剎那間,原本乾淨至極的天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接著,這片紗越來越濃,先是棉絮,再成磚石,最後,化作一座通體至白的天地囚籠,向姜錦輝身上壓來!
寶木中陽不愧是這代弟子中,最被沖虛高層看好的天才之一。
沖虛山以“劍”立,卻不僅僅只有劍。
萬年時光過去,當初創立沖虛山的一人一劍一峰,逐漸演變成了如今群劍如林,移峰十二的燦爛景緻。
除劍以外,於問道一途,沖虛山上可謂是百花齊放。
拳、掌、腿、腳、咒、印、鞭,皆有多門絕學傳世。
而刑雲掌,便是其中之一。
判斷刑雲掌功力如何的標準很簡單,那便是他出掌之際,能影響方圓多大範圍內的天象。
寶木中陽的刑雲掌,攏天攝地,西至無定峰,東至泰安城外尋仙林,北至縹緲峰,南至大日峰,朗朗晴空,於一朝變化。
有人在大日峰下沉默無言,有人則在縹緲峰上皺眉搖頭。
刑雲掌下的姜錦輝,則在傲然挺進!
“咚——”
“錚!”
“呲——”
第一聲,他的劍頂上了天上降下的囚籠;
第二聲,築基巔峰的靈能在劍上狂湧;
第三聲,劍破穹頂!出竅期的肉身軀殼撞上鋼鐵牢籠……
“轟隆!”
這是最後一聲!
透過自己用肉身撞出的空洞,姜錦輝迎上了寶木中陽不敢置信的目光。
後者張口欲言,但前者,卻不想再給他辯白的機會。無論那嘴中將要吐出的是驚歎之詞,抑或聲色內荏,姜錦輝都不想在聽了。
到此結束吧……
姜錦輝於天上,再出一劍!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寶木中陽的天地囚籠,剎那間,千瘡百孔!
擂臺下的圍觀群眾,霎時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靠!你寶木中陽吃飽了撐的,一個刑雲掌整得這般聲勢浩大幹什麼?
還有你,姜錦輝姜師叔,您老人家是鑽到籠子外面去了,可苦了我們這些底下看熱鬧的,你這一劈一炸,這不是給我們下石頭雨麼?
就算我們不怕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