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愛你,她願意嫁給你,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簡睿沉默片刻:“知道了,爸。我一會就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就飛往日本。”
走出醫院時,夜已經完全黑透了。簡睿仰望漆黑夜空,覺得自己的世界也是如此的一片漆黑。甚至沒有一絲星月微芒。
***
顧芳喜獨自在家裡怔怔地坐了很久,看窗外天色由暗紫薄暮,轉為淡墨夜色。輕輕開啟門,她走出屋子,走進夜幕下霓虹流彩的街市。
車行如梭,人流如織。走在車河人海中,她卻只覺孤單,深深的孤單。她喜歡的人,一個都沒有抓住。幸福多像肥皂泡,看似七彩繽紛地閃在眼前,可是手心才剛捧上去,輕輕一下就破了。
獨自在街頭躑躕著,她突然看到了方君瑋的車。停在一家高階珠寶行的門外。透過臨街那面陳設精緻奢華的玻璃櫥窗望進去,她看到他英挺的身影。身邊跟著一個高挑窈窕的盛妝女郎,那是夏綠,正在經理的親自招呼下試戴一款名貴耳環,笑盈盈地仰起頭來給方君瑋看。
從顧芳喜這個角度,看不到方君瑋臉上的表情。不過想來看到美人如花的笑靨,他一定是滿面愉悅吧?
顧芳喜一排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方君瑋身邊永遠不缺女人。他是調情戲愛的高手,失去這樣一個男人,其實不算她的損失。也許她還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沒有跟他開始過。
理性上有這樣清醒的認識,可是感性上……顧芳喜看著方君瑋和夏綠儷影雙雙的樣子,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又是酸又是澀又是苦又是辣。
而方君瑋不知怎地,無端端的,忽然扭頭往後看過來。隔著一道玻璃櫥窗,如同精確的接球手,正正迎上窗外顧芳喜的眼睛。她一愕,那目光似乎有著厚重質感,擊得她倒退兩步。一轉身,她匆匆地奔開。慌亂中撞上迎面而來的一個路人。
“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年輕男人看著她一臉驚喜的笑:“顧小姐,是你。”
顧芳喜看著面前似是有幾分眼熟的年輕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認識?”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彼特潘。歐陽旭的同事。我們一起跳過舞。”
顧芳喜這才想起來,就是那個舞會,作為她舞伴的彼特潘臨時被方君瑋取而代之,結果惹得她芳心亂。
“這麼巧遇上你,有沒有空,我請你喝一杯。”彼特潘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酒吧。
“好。”顧芳喜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平時她不會輕易接受半熟不生的異性邀請,可是這一刻,她像賭氣一般跟著彼特潘進了酒吧。
彼特潘要了一杯薑汁白蘭地,問顧芳喜要喝點什麼?她漫不經心:“隨便。”
彼特潘讓吧檯給她調了一杯血腥瑪麗,晶瑩透澈的水晶酒杯中,盛著血一般殷紅的酒液,一片金黃的檸檬綴在杯沿。這是一款非常漂亮的雞尾酒,顧芳喜被它的美所迷惑。端起來啜上一口,濃烈熱辣,像吞了一團火。她嗆得咳嗽起來。
血腥瑪麗以烈酒伏特加為基酒,是雞尾酒中比較烈的一款。顧芳喜不擅飲酒,第一口更是感覺格外酒勁十足的衝。
“怎麼,不能喝。那要不要換一款。”
“不用,就喝它好了。”顧芳喜又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這一口感覺就好多了。她要喝完這杯烈酒,要借這酒來澆澆胸中的塊壘。
方君瑋會回頭,完全是一種第六感的感覺在告訴他,有人在背後看他。回頭一望,視線如同有無形牽引般,正正透過櫥窗迎視顧芳喜的眼睛。
短短一剎的對視,她就倉促轉身離開了。而他下意識地幾個快步衝到櫥窗前,看見她和路旁一個年輕男人交談幾句後,就和他一起走向了街對面。
方君瑋忽然覺得胸悶,深深吐出一口長氣。而夏綠訝異地在那一端叫他:“君瑋,你看什麼呢?快過來幫我挑耳環啊!”
方君瑋恍若未聞地一直盯著櫥窗外看,一直看著顧芳喜和那個男人進了不遠處的一間酒吧。怎麼,簡睿剛跟她分手,她這麼快就有了替補嗎?無端端的,他心裡煩躁起來。
夏綠不解地走過來拉他:“你看什麼看了那麼久?”
方君瑋一甩胳膊:“別吵。”
夏綠愣住了,方君瑋很少有這樣脾氣欠佳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時不敢再多說話,馬上噤聲。
方君瑋也察覺出自己態度太過粗暴,可是他就是煩。本來今晚他不想出來,可是因為是夏綠的生日,一早就約好了要陪她慶生。所以帶她來珠寶店讓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