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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那不成,戒指都戴上了。”他又變的一本正經,說著就托起她的左手,與她十指交纏,不知什麼時候,那枚戴著他體溫的溫潤的銀環已經套在她的手指上了。

那天之後,程致研和司南在雲域島上住了許久,那些日子一如他們理想中的樣子,平凡、寧靜、波瀾不驚。

程致研這趟來島上,是做了長期在此逗留的準備的,甚至把理療師也一起帶來了。頭兩個禮拜還是每天做輕負荷的恢復練習,或是在游泳池裡游泳,漸漸的就可以在海灘上長時間的散步。

一開始,司南總是陪著他慢慢走,走著走著就逗他,抱怨說自己身邊連個能陪她跑上六公里的男人都找不到,真是寂寞啊,人生失意啊。生下默默之後,她有段時間每天堅持長跑,速度雖然不快,但要是拼耐力,鮮有幾的男人比的上她。待程致研真的要捨命陪君子,作勢跟她一起跑,她才又擔心起來,命令他一定要慢慢的走,要是韌帶再斷一次,可就真的不知道接不接得上了。

一個月後,他們開始走得更遠,坐著螃蟹船去主島或是臨近的其他島嶼,划著橡皮艇深入礁岩和叢林,一點一點把附近海域值得一去的地方都轉遍了,直到夜幕沉沉,再回到度假村,坐在沙灘上露天餐廳吃晚餐。

某一天剛好是農曆月半,威打過來倒酒,對他們說:“看那個月亮,二十年來最美的一次。”

儘管兩人都知道,這是島上的人一直掛在嘴邊上的話,每個月圓之夜都要講,卻還是真心承認,那一夜的月光確實就是二十年來最美的。

巴拉望只有兩季,旱季,或者雨季。時間一晃而過,雨季眼看就要來了。婚禮的日子臨近,賓客也陸續到齊。

最早到達的是吳世傑,一上來就調侃他們,不光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問題,先有了孩子,再度蜜月,最後才是婚禮,把所有程式都搞反了,大海是有讓人發瘋的潛力啊!

繼而又大發感慨,說他小時後第一次說髒話,就是因為看到海。那次是在三亞天涯海角附近,他從車上下來,看到眼前無邊無際白浪滔天,一是沒忍住就大喊了一聲:大海啊,真TMD的大!結果被他爹逮了個正著,一個正蹬踹趴在沙灘上。

鬧過笑過之後,吳世傑又開始抱怨,說程致研和司南拋下逸棧的工作,拍拍屁股就走了,在此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留下他一個人在上海,初春陰雨綿綿,忙得焦頭爛額,差點舊病復發。

程致研揭他的老底,說:“你那個舊病就別提了,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爸媽,讓他們查查你的病歷?”

吳世傑靜靜看了他片刻,很快開始討饒,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嘛,那場病是查不得的。”

程致研其實並不知道箇中詳情,吳媽佯裝犯病那會兒,他已經離開紐約,甚至都不在美國,但此時的他心思全在一處,別的事情都不會去多想。

吳媽這次來巴拉望,難得身邊沒有帶著女伴,又嫌雲域島上住的人太少,發掘不出什麼資源來,上島第二日就開始每天坐船去主島,白天沙灘,晚上酒吧,過得肆意而簡單,甚至還在鎮上找到一個stripper club,參觀學習之後,回來就寫了一篇數千字的日誌,通篇描述菲律賓舞娘的工作狀態,字字到位句句生動,最終得出的結論:異域風情不可或缺,但若要論技術,還是新奧爾良的最好啊。

就這樣幾天之後,雙方家長也在同一天到達。

司歷勤夫婦是帶著默默一起來的。過去幾個月,司南在島上陪程致研做復健,默默回到香港去上學,母女倆已有一陣沒見,此時重逢親熱地不得了。

司歷勤看她們鬧做一團,在一旁也忍不住露出笑臉,司南難得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似乎又回到小時候,他那麼在意她,就好像千里之外斷了一根頭髮都會牽動他的心。

短暫得溫馨感動之後,司歷勤一有機會又來教訓她,對她說:“你看,我跟你媽媽在一起這麼多年,希望你們也能這樣。”

司南面子上點頭,心裡不服,暗自嘀咕,就你這樣的也能做楷模?

司歷勤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斥道:“你別看我老說你媽笨,沒用,我們倆中學就是同學,那個時候她可比我聰明多了,考試都是我抄她的,現在這樣都是被我慣出來的,你自己去問她,嫁給我之後有什麼事情要她操心的?”

司南咧嘴笑起來,這番話聽著覺得肉麻,卻也讓她想起她媽媽說過的一句話——女人笨一點是福氣。她心裡泛起一絲甜,希冀自己也能有這樣的福氣。

婚禮前一日,所有賓客都已到齊,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