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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趙家之人,已經對趙家的未來,喪失了信心。
就連族長趙炎,也覺得趙家想要再度復興,無異於是水中花鏡中月。
於是,這些年來,趙家一直低調至極,甚至可以說是忍氣吞聲。
這種忍氣吞聲,趙鵬早已深深的感受到了。
當初趙鵬被人打得臥病在床,躺了整整三天三夜,險些一命嗚呼,趙家卻只想著給他辦喪事,族長趙炎竟然沒有派人大張旗鼓的去調查此事。
而當斷家把聘禮退了回來,對趙鵬毀婚的時候,族長趙炎也沒有什麼表示。
對於這兩件事,趙鵬心中其實一直有些介懷。
可是,當趙炎對著趙家青銅大鼎三跪九叩,磕得頭破血流,嚎嚎大哭的時候,趙鵬已經漸漸的明白過來了。之所以他臥病在床的時候族長不去做調查,之所以斷家毀婚的時候族長不做任何表示,並不是族長不想去做,而是他不能去……
趙家實力微弱,卻坐擁遠古傳下來的家業,坐擁燧天取火大典這等得天獨厚的好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滅族之災。
趙炎能守住趙家的家業,已經難能可貴。他又怎敢讓本就風雨飄搖、危在旦夕的趙家,與人爭鋒,與人相鬥?
洛兒站在趙鵬身前,抬頭凝視著趙鵬手中放出的萬丈華光,問道:“哥哥,族長爺爺為什麼要哭?”
趙鵬神色溫和,說道:“族長爺爺是高興得哭了。”
“洛兒只有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才會哭的。”
洛兒明亮的眸子裡滿是童真,說道:“為什麼族長爺爺高興的時候也會哭呀?”
趙鵬朝著正在大哭的趙炎深深地看了一眼,微微搖頭,柔聲說道:“因為族長爺爺要將整個趙家,都扛在他的肩膀之上,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以他憤怒的時候不能憤怒,憎恨的時候不能憎恨,悲傷的時候不能悲傷……於是,他在高興的時候,也無法放聲大笑,只能嚎嚎大哭。”
“這樣啊……”
洛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去問族長為什麼會哭,而是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趙鵬的手臂,眼神裡滿是崇拜,“哥哥好厲害!”
萬丈光華,從趙鵬掌中迸射而出,照亮四方。
璀璨奪目的光華當中,懸著一座大印,形狀如虎。
早就有一道道虎影,從白虎道場周圍九百九十九隻石虎身上衝了出來,圍繞著趙鵬掌中放出的萬丈光華,在白虎道場上空跳躍飛馳。空中萬虎齊喑,無一絲一毫虎吼響起,唯獨趙炎的哭嚎之聲,迴盪在白虎道場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嚎嚎大哭的趙炎與手臂放出萬丈光輝的趙鵬吸引了過去。
殿無雙也是如此。
她也在凝視著趙鵬。
不過,所有人都在盯著趙鵬光輝閃閃的右手,殿無雙卻死死盯著趙鵬的左臂,盯著那一道青色五爪火龍紋身!
殿無雙右臂之上,也有這麼一個紋身。
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想起來,這個紋身是怎麼出現在手臂之上的。她更想不起來,為何趙鵬手臂之上,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紋身。
隸浮屠站在祭壇右側,神色深沉,沉默不言。
這個日宗長老並沒有在心中嘲笑趙炎嚎嚎大哭的醜態,如果可以,隸浮屠寧願在祭壇上丟人現眼哭得涕淚齊流的人是他自己。因為一旦是他隸浮屠在哭嚎,那就意味著將白虎聖印奪取在手之人,是他三大宗門當中日宗的弟子。
隸浮屠環視四方,朗聲說道:“奪取了白虎聖印之人,速來祭壇之上。”
他本想直接叫出趙鵬的名字,可哪怕他絞盡腦汁,都完全記不起這個趙家子弟到底叫什麼。
隸浮屠乃是堂堂三大宗門當中日宗的長老,身份高貴不凡,他僅僅是在眾人列隊迎接之時,見過趙鵬一次而已,又怎會刻意去記住趙鵬姓甚名誰?
趙鵬拍了拍洛兒的腦袋,柔聲說道:“洛兒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哥哥你要加油喲!”
洛兒揮舞著小拳頭,大喊道:“哥哥是最厲害的!”
趙鵬心中一暖,朝著祭壇大步走去。
祭壇之上。
隸浮屠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趙鵬說道:“趙鵬。”
隸浮屠又問:“趙鵬?你爹是趙烈?”
趙鵬點頭,“是。”
隸浮屠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