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為七爺更衣。”連伊只是如常一般為他換下一身外出衣衫,彈去塵土,緩緩的將它掛起,在夜七寂打量的目光中做著一切。
忽覺一陣風從眼前掠過,只在瞬間便立在連伊麵前:“我問你話,你沒聽到麼?”
深吸了一口氣,連伊回望著夜七寂:“爺要奴婢如何回答?是回答爺讓奴婢生子的可笑?還是回答爺戲弄女子感情的無敵?”
諷刺的笑容掛在唇角,如此生動的連伊,不再是無動於衷,而是有了一絲屬於人的氣息,但卻是這般的憤怒和傷心。本應是一件好事,卻因著她闡釋的憤怒,變得太過的咄咄逼人。
“連伊,你的伶牙俐齒倒是回來了,難道卻是用來對付我的麼?若是如此,我是否應該感到興奮才是?”他注意到了她的變化,但卻無法接受她對自己的諷刺。
“是爺讓奴婢回答的,若是奴婢如此回答有錯,七爺且當奴婢不曾說過便是?”
一雙瞳眸漸漸變得幽深,細細打量著眼前女子眸間的諷刺和冷漠,久久的這才說道:“你便是這般認為麼?你便是如此以為我求你生子,不過是在顯耀自己沒有拿不下的人麼?”語氣中的受傷,比起適才雷雪笙給的打擊還來得深刻。
“難道不是麼?不然還有什麼?”
一個深深的隱忍,夜七寂冷冷的說道:“突然之間我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為你這樣的女人,委實不值!”一個拂袖,人已經離開,留下兩袖檀香在連伊的鼻息流傳。
看著遠遠離開的背影,連伊輕輕的坐下,快樂來得太快,讓她得意忘形,整個人還在空中漂浮不定,便已然重重墜落在無邊無際的空中,沒有方向,沒有依靠,就這麼靜靜的飄著,走著。
如此這般,日子依舊照過,自是夜七寂,卻從來不曾出現,而她,亦因為他的不喜,獨自一人在雪泠院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