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東方已露的魚肚白,是眾人的徹夜未眠。
抹去汗水,紅欞驕傲的一個轉身:“我諾不讓她死,你便沒有死的機會。”看到守在一旁的夜七寂,驚訝的說道:“師兄,你還沒有就寢?”
“沒!”
“師兄真好,你是在擔心我麼?”挽住他的臂膀,紅欞嬌怨道:“想不到她倒有幾分傲骨,只是卻是對著無情的師兄。”
沒有說話,夜七寂只是笑了笑,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以前讓雪泠院的丫鬟打去孩子,不曾見過如此的決絕,如今看到連伊,他便明白,自己在意的是她的一身傲骨,無奈的,卻也是她那一身的驕傲。
“師兄,你在想什麼?”
“因著皇城之事,此番恐怕我要先行而去,你且帶著她,到了皇城我們再相會。”
“怎的突然之間要分開走?昨日都不曾聽你說”
“皇城之事,我勢在必得!”稍作停頓,他思慮再三,這才得體的說道:“迷靈毒之解,你務必早日找到解藥,以免日後我伊人天下之人再中而壞了大事!”
鬆開雙手;紅欞信心十足的看著他:“師兄;你且去;我到時會研製出世靈毒的解藥;以讓你無後顧之憂。”師兄的志在千里,過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擬。
“嗯,累了一晚,你也該去休息了!”
“好的,還真是犯困呢!”
與她分開,這便喚來鐵森鐵虎過來:“從今日開始,我們先趕往皇城。鐵虎,你趕緊回伊人天下,讓明月和清風趕來侍候小姐;鐵森,在明月和清風沒有過來之前,你寸步不離的侍候小姐。”
“這可不行,爺怎能一人”
伸手止住他的言語:“難不成沒有你們,我便不能活了麼?”說完,便轉身再一次進入連伊的寢房。
她的倔強,此番醒來,斷然不願見著自己。更為了紅欞能專心為她解毒,他不得不離開,即使明知離開後,一切更無迴轉餘地。
“連伊,即使恨我,你仍然不能離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冰涼,他希望,在一切過後,他能過上她想要的日子。
昏睡五日,連伊剛醒來,看到房中的淒涼,又緊緊的閉上雙眸,她好希望這一切,不再繼續。
久久的,知道一切皆不可迴避,這才再次睜開雙眸。沒有任何人的守候,更沒有任何人的關心,只是她一個人在房裡自生自滅:“呵!該是這樣!”淡淡的笑容,是那種久違的淡漠。
穿衣,起榻,梳洗。
一切剛剛做完,但聽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沒有殷勤的上前相迎,只是默默的背對。
“咦,你已經醒了?”被她醒來後的冷靜嚇到,紅欞在門口站定。
呵!原來,並不是他,他不屑來看她。
“孩子”
“被我保住了,你無須謝我!”
一聞此言,連伊身子稍稍頓住,明白過來,便冷冷的說道:“我說過,我不要!即使你保住了他,我仍然可以選擇將他扔掉!”與夜七寂在一起久了,原來殘忍也可以這般極端。
微微一怔:“當然,你是可以選擇不要,但最好不要將我惹怒,不然我可以給你用藥,讓你不僅僅失去愛情,甚至是靈魂,而後卑賤的活在師兄身旁。我的用毒和解毒能力,相信透過此番給你保胎,你略知一二。”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卻能看出連伊的與眾不同。
果然,連伊當下微愕,而後只是默然相對。
諷刺的一笑:“連伊,你果然與雪泠院那些女人不同!但悲哀的是師兄將你視如她們。”遞過一碗藥汁,與她四眸相對片刻,滿意地看著連伊接過藥碗。
是人,都會怕死,包括連伊:“原來,你的驕傲不過如……”話還沒說完,卻被連伊接下來的動作驚住。
當著她的面,連伊將藥汁全數倒於地上:“不可以選擇生死,但我可以選擇驕傲!”傲然的轉身,緩緩的向門外走去。
目瞪眼呆的看著自己熬了整整四個時辰的藥汁,紅欞尖聲怒道:“放肆,你竟然將我的藥盡數倒掉?”
一個人,最忌諱的是別人對她功勞的蔑視,而一個大夫,自然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病人對她藥方的無視。
驕傲如故的連伊,很容易的,讓紅欞氣炸了心肝。
從鐵森的跟隨,連伊輕易的便知道了夜七寂的離開,聽聞此事,她權當不曾聽見。
除卻每日必須為紅欞試藥,連伊倒也沒有其他事情,而紅欞,也算是不錯,平日裡倒不會約束她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