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可愛的妹妹。他長長嘆息一聲,想家了。
費保定把兩人從睡夢中叫醒。
夜已深了,畫船停在湖州郊外的一條河道中,兩岸是寂靜的小街。船工都去岸上吃飯。管家領著幾個僕人,從街上挑回食盒,正往二樓上端送。
等船上安靜下來,祝子山和華安安打著哈欠從艙裡走出來,卻見費保定已經坐在桌前等候他倆。香香從食盒裡端出盤盤盞盞正往桌上擺放。
祝子山心裡一熱,連忙向費保定拱手作揖,感謝他的熱情招待。
吃飯時,祝子山注意到費香香端了一碗白飯,獨自去甲板上吃。他連忙招呼香香一起來桌上吃。費保定用驚異的眼光看著他。他才想起這是在清代,自己忘乎所以了。
吃完飯,費保定爽朗的問華安安:“去街上看夜景還是繼續下棋?”
華安安知道他不服氣,睡了一下午,可能想出了新手段,就說:“乾脆下棋吧,外面漆黑一片,也沒什麼好玩的。”
果然,費保定神態安詳,完全不像白天那樣浮躁急迫。甫一落子,便開始長考。
華安安搖搖頭,心想,現代棋的先進理論,對古棋佔著壓倒性優勢,古棋失敗的宿命是必然的。憑你怎麼兇猛,也只是籠中的老虎。眼界的侷限是先天性的缺陷,沒有辦法更改。
他心裡對費保定有了一絲憐憫,但在棋盤上絲毫不敢放鬆。
這盤棋下了很久,兩人完全沉迷在棋局中,船工回到船艙也沒有引起他倆絲毫的注意。夜深人靜,只有管家提著燈籠不時四下檢視。
棋下到後半夜,費保定神情黯然,終於長嘆一聲,默默地開始收拾棋具,他不下了。“論起角力,你不如我,但是提前搶佔局勢要點,我自愧弗如啊。”他滿眼血絲,苦笑著說。
第四十六章 姻緣是個難題
第二天早晨,大霧瀰漫,船隻無法航行。
劉仲翁沒有辦法,就陪著他的夫人太太們,在丫鬟僕人的簇擁下,去湖州南郊的寺廟拜佛燒香。
祝子山現在搞明白了,人家答應他們坐順風船,但是並不管飯。天剛亮,他就跳上岸去買早點。
華安安和費保定在各自船艙裡呼呼大睡。一個心無牽掛,睡的舒服自在;一個事多煩亂,睡的極不踏實。
中午,雲開霧散,劉仲翁吩咐開船,今夜務必趕到無錫。船工們吵吵嚷嚷,嫌路程趕得太急。劉仲翁和管家商量一下,對船工們承諾,只要一口氣趕到無錫,每人發五錢銀子的賞錢。於是,運河兩岸的人們看到,一隻畫船像被火燒著屁股的蜈蚣,箭似的衝入太湖,轉瞬間就消失在茫茫汪洋中。
江南水鄉,河道四通八達。運河航線由杭州起始,一般走蘇州,再到鎮江,橫渡長江,由瓜州渡口進揚州水道。
劉仲翁著急回揚州,選了一條直路。由湖州進入太湖,直接走無錫到鎮江這條路。
祝子山留意著路途中的一切,他擔心回來的路徑。自從淪落在這裡,他心態失衡,遇事經常執迷不悟。他是聰明人,他不停地反思自己的失誤,竭力使自己踏實下來,接受這種錯%無%錯%小說 M。quledu。coM亂的生活。華安安是年輕人,既來之則安之,天塌下來也蠻不在乎。但他是領隊,他必須操心一切。
華安安和費保定棋下得很無趣。一個漫不經心,一個破罐破摔。一下午時間,就開局五六盤之多。
劉仲翁坐在一旁觀戰,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費保定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華安安,問道:“你師傅是誰?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沒見過這種棋路。”
華安安早知道要回答這類問題,他想到了自己時代的棋聖,笑著說:“姓聶,你不會認識的。”
費保定沉默半晌,問:“你感覺聶師傅和範、童二位相比如何?“
華安安吐吐舌頭,心想,我和聶師傅都無緣對弈,怎麼比啊?“不分伯仲,棋藝差不多。我師傅更強一些。”
費保定搖著扇子,來到甲板上,良久才感嘆:“天外有天,一個揚州老叟就遮了棋壇半邊天,沒想到又有一個姓聶的。”
華安安捂著嘴,心想,自己的棋感正在全面恢復,如果用這兩天的狀態去和範西屏下棋,絕不會輸的那麼慘。甚至,還有贏的可能。
入夜後,畫船橫渡太湖,終於進入無錫水道。
運河上泊滿大大小小各種船隻。兩岸的街市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費保定招呼華安安和祝子山說:“在船上憋悶了兩天,上岸走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