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地說:“你敢動我師弟一根毫毛,我發誓會把你吳家階,和你師傅童梁城一家滿門抄斬。我心不狠手也不辣,但我說到做到!”
吳家階打了個寒戰。他不怕掉腦袋,但是連累師傅一家老小,那可真是百身莫贖的罪過。
華安安見吳家階的氣焰被壓下去了,說:“最後一條,我聽說六鬼中只有霸王凳和油葫蘆是揚州本地人,其他四個都是泰州、徐州、徽州的。如果我擊敗六鬼的車輪戰,我也不要他們的一千兩銀子,就讓其他四個人各自滾回他們老家,終生不許再踏足揚州一步。”
吳家階搞不懂華安安的用意,他沉吟一下,說:“至於這條,我卻沒法答應你。我還得問六鬼同意不同意。”
華安安說:“你去和六鬼商量吧,我可以等你。但我師兄必須馬上出發去杭州。他拿不到絕密棋譜,我也沒辦法和六鬼對決。”
華安安一使眼色,祝子山大步朝外走。吳家階剛想伸手阻攔,卻被祝子山眼中的怒火嚇得一哆嗦。在他遲疑的一瞬間,祝子山已經快步出門,走向樓梯。
吳家階追上兩步,大聲提醒道:“祝待詔,你別忘了,你師弟在我手上。”
祝子山快步走出花滿樓後門,如驚弓之鳥,也不問去向,直接跳上一條船。在船上打聽了運河碼頭的方向,又換船疾馳到運河碼頭。
一位精幹的漕運師爺正抱著算盤在撥弄,祝子山把一張十兩的銀票直接塞進他懷裡,說:“快給我找條快船,我要去杭州。”
他昨天開啟報警器,返回的倒計時只剩下46個24小時。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麼一檔子鬧心事。
師爺看看他的派頭,又看見了他腳上的官靴,二話沒說,轉身離去。不一會,師爺就喚來一條快船。船老大跟在他屁股後面,來到祝子山面前談價錢。
祝子山連珠炮似的問船老大:“你是客船還是貨船?有幾個槳工?兩天內能趕到杭州嗎?”
師爺和船老大都一愣。船老大說:“回客官的話,我是貨船,不是平底船,有兩張篷帆,是運河上出了名的飛毛腿。我船上有兩個槳工。至於兩天趕到杭州,這還真沒有聽說過。”
祝子山說:“把你船上的貨物和壓艙石都搬下來,槳工太少了,你再去找十個身強力壯的。船錢我給你五百兩,每個槳工三十兩。後天這個時候把我送到杭州拱宸橋,我再發給每人十兩。”說著話,他先付給船老大二百兩定金。
船老大喜出望外,他行船二十年,從沒見過這麼豪爽的客人。他一轉身,立刻跑到碼頭上去找槳工。
祝子山又遞給師爺一百兩銀票,“十四個人,兩天的酒飯。只要大塊的肉和燒雞,解渴又燒心的酒搬上四甕。完了再給您一百兩,我只要快。”
師爺開足馬力,把碼頭上的飯館跑了一遍。五分鐘工夫,四甕燒酒和六大筐熟肉,燒雞和滷蛋擺上了快船。
從踏上碼頭,到齊裝滿員的快船箭一般的飛馳,總共花了半個小時。
祝子山在船上只說了一句話:“餓了吃肉,渴了喝酒,手腳不能停。每提前一個時辰到杭州拱宸橋,我給每人加十兩銀子。”
如果不明白什麼叫瘋狂,看看快船兩側翻飛舞動的槳和船後長長的一道水花就明白了。
祝子山對兩天內趕到杭州是有把握的,但是,馬修義和小栓子鋪設的快速幹道完沒完工,他心裡卻沒底。當初設計這條線路,就是為了應變,沒想到卻會用到這個火燒眉毛的事情上,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華安安被軟禁起來。吳家階走後,華安安的門外和窗戶下面,各守了四個彪形大漢。另外還有七八個在樓下喝酒,等著換班。
一個瘦子渾身大汗跑進大堂,一邊撩起衣服抹汗,一邊向吳家階報告:“虎爺,姓祝的在運河碼頭找了條快船,配了十二個槳工,去杭州了。”
吳家階眯縫著眼,罵道:“蠢貨,你不多看一會,萬一你走開,他們又掉頭去北邊呢?”
瘦子說:“不會的,他們船上只裝了兩天的酒飯,說是要兩天內趕到杭州。”
吳家階沉吟了一下,心想,祝子山的勢力在北方,他跑到杭州能找出個鳥幫手來。事已至此,就靜觀其變,大不了到衙門裡鬧個天翻地覆。
他打定主意,先去給童梁城彙報了情況,然後又去青龍場找揚州六鬼商議華安安開出的條件。
第一百零九章 十天十夜 二
第二天,吳家階興致勃勃來到花滿樓,看望自己的肉票。
“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