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無語。
禽獸雖然比我大,也聰明,卻因為在山裡呆得太久,有時比我還單純些,帶著幾分孩子氣,很容易高興和滿足,其實我有些羨慕他。
和禽獸走在街上,他小聲問我七夕究竟是個什麼節日,什麼是牛郎,乞巧又是怎麼回事……我才知道這些連小孩子都曉得的常識,他竟然從沒聽師父說起過。雖然很同情禽獸,可是想想也難怪,師父那一大把年紀,要過也是過重陽節,怎麼也不會有閒情過七夕。
為了給禽獸掃盲,只好一邊給他講牛郎織女的故事,一邊拉著他去逛乞巧市。禽獸聽了故事很是感慨,一本正經地問我如果在我洗澡時有個男人拿走了我的衣服,我會不會嫁給那個男人。我想了半天,忽然覺得牛郎是個挺猥褻的人。
乞巧市裡往來穿梭的幾乎全是女孩子,我和禽獸才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禽獸的容貌雖然不如小洛,但勝在年長,而且一直在深山老林裡修練,往那一站長身玉立,舉手投足自然帶了幾分脫俗的仙氣——好吧,我說實話,這些是禽獸自己總結的,當然我承認禽獸師兄還是很帥很帥的。
那些姑娘們紅著臉偷看禽獸,有膽大的還悄悄跟在我們後面。如果不是因為禽獸身邊有個礙事的我,恐怕會有更加膽大的過來送禽獸禮物了。我倒真想在背上貼個標籤,宣告我們只是師兄妹。
乞巧市裡除了賣乞巧用的針線、點心和各種小巧玩意,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精巧物件。什麼胭脂水粉、梳子、首飾、絲帕之類,應有盡有。一個小攤子賣很可愛的蛋殼燈,薄薄的蛋殼打了個小洞,裡面裝上小小的油燈,蛋殼鏤雕出各種圖案,工藝繁複,價錢也不便宜,一隻蛋殼燈要價一百文。我雖然喜歡,可惜乞巧市裡妖皇幣不能用,我們身上又只剩下幾十文錢。
禽獸見我買不成蛋殼燈有些悶悶不樂,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跟我說:“那種東西,我大概也能做。”
我忽然想起今年的生日在閉關中糊里糊塗地過去了,隨口笑答好啊,你做好了,就算是補給我的生日禮物。說著話卻覺得身後好像總有人盯著我們,靈族的感知力很敏銳,我能感覺得到身後這道目光跟其他發花痴的女孩不一樣。幾次突然回頭,卻沒有任何發現。
乞巧市的盡頭是個祠堂,院子裡擺了供桌,桌上供奉著巧果和鮮花、燈燭,地上擺著蒲團,供乞巧的人跪拜禱告。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看見了,順便去拜拜神也沒什麼不好,我拉著禽獸去買香。
正排著隊,卻看見茶樓裡那美女正朝這邊走來。她不只眼睛美,身姿也很美,走起路來裙裾翩然,好像要化成蝴蝶振翅飛去。她微笑著從我們身邊擦過,忽然衝禽獸一笑,輕聲說:“秦師兄也有興致拜這兩位麼?這二位自保尚且不能,秦師兄拜他們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禽獸微微皺眉望著她,好像一下子想起了她是誰,淡淡一笑:“原來是烏雲師妹,咱們有五年沒見了吧?”
那叫烏雲的女子眼珠轉了轉,瞥了我一眼,笑著說:“五年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短,師兄沒忘記五年後的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禽獸也瞥了我一眼,默然片刻才說:“怎麼可能忘記……這位姑娘只是我師父新收的小徒弟,是我的師妹而已。”
我心裡有些不爽,你們說話就說話,幹嘛一人瞥我一眼,還把話說得好像打啞謎。
烏雲望著我笑了笑:“原來是小師妹,初次見面,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她輕輕一皺眉,從懷裡掏出個錦囊來塞進我手裡說:“前天夜裡卜了一卦,想來就要應在你身上,這錦囊你拿去吧,明日戌時裡你到這裡來,我有話要告訴你。”
我捏了捏手裡的錦囊,烏雲見狀笑道:“一粒丹藥而已,你也未必用得上,明晚記得要來,是很重要的事!”說完飄然而去。
我把錦囊裡那粒丹藥取出來,顏色鮮紅,花生米大小,忍不住問禽獸這是什麼藥,那個烏雲又是什麼人。
禽獸一副犯了偏頭痛的模樣,揉著太陽穴沒好氣地說:“藥是穿腸的毒藥,人是多管閒事的人!”趁我不注意一把奪走我手裡的丹藥揣進自己懷裡去了。
我揪著他的衣服跟他搶了半天,惹得周圍大姐姐小妹妹們紛紛側目,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在非禮禽獸,我只好悻悻地住了手。
回去路上逼問禽獸烏雲是不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禽獸死活不回答,於是我和禽獸開始冷戰。
卷二 嶄新的妖生 第十六章 雨夜殺機
禽獸不准我下山去見烏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