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等獸獸,兩個丫環忽然帶著一個老頭來了,說是太子殿下聽說我病了,特意請了大夫來給我看看。我向來身強體壯很少生病,生怕被這老頭看出我是裝病,又怕他看出我是妖族。誰知他把了一會脈神色竟凝重起來,不像是看出我的身份,倒像是我真得了什麼會死人的絕症。
“姑娘平常,可有心口痛的毛病?”他抬眼看我。
這些日子跑動範圍太大,運氣又不錯,沒趕上什麼陰雨天,胸口痛的毛病幾乎要被我忘記了。這大夫醫術看來當真不錯,我並沒發病,他卻也能從脈相上看得出來。
我點點頭問他:“先生能看得出來,是否能治?”
他嘆了口氣說:“恐怕很難醫治,姑娘一定是曾受過重創,又被人施以妙法救活……老夫曾聽說海外有座仙島,島上生著一種草藥能治此疾,宮中或許有進貢的仙草,姑娘可以請太子殿下幫忙找一株來……”
我跟那個太子又不熟,再說烏雲給我的紅藥丸還在身上,真的有一天我忍不住疼,吃一丸也就好了。只是有些人和事,是我即使心痛致死,也不願意忘記的。
那老頭卻偏偏很熱心,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難為情,笑道:“姑娘若不好開口,老夫替你去跟太子殿下說一聲也無妨。這毛病須得趁年輕早日醫治,不然年紀越大,痛得越厲害。”
卷二 嶄新的妖生 第十章 有意境的地方
我正想感激他,他又說:“好在姑娘的妖族血統極為純良,否則當初恐怕就沒救了……”
我頓時大腦當機,他嘴巴一開一合還說了什麼我都沒聽清,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聽見他笑道:“姑娘不必驚慌,人族和妖族通婚向來不少,老夫不是那等食古不化之人……”
如果不是隱瞞了身份混進太子府,我當然不驚慌,我愛說自己是哪族就是哪族,誰管得著我。往兩邊看看,侍女都離得遠,應該聽不見。
老頭笑著說:“姑娘放心,你既不願讓人知道,老夫自不會到處亂說。”
我趕緊謝了他把他送走,好多年沒遇到過這麼熱心的人,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老頭剛走,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從樹上躍下來,落到我懷裡,是獸獸。才一天沒見它就拼命撒嬌。
正逗著獸獸玩,就聽見南都石在院門口問一個侍女:“我妹妹睡了麼?”
那侍女低聲答:“南都姑娘正逗一隻小松鼠玩呢……”
我都能想像出那侍女紅著臉的模樣,我和南都石住進來後,聽說很多侍女嫉妒這院裡的侍女們,經常有人藉故跑來跟他說話,甚至有幾個太子收房的小妾也來偷偷看過他。南都石長得的確賞心悅目,如果不是因為他總對我板著臉,我也願意多看他幾眼。
我坐在這半天,那些侍女也只是送了壺茶來,南都石一過來,倒茶的、送醒酒湯的、上水果點心的一個接著一個,滿眼晃的都是五顏六色的裙子,真是群花痴……
我一邊欣賞南都石被眾女圍攻,一邊問他:“哥哥回來得真早,宴席這麼快就散了?”
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勉強算是笑了:“擔心妹妹的病,提前回來了,大夫怎麼說啊?”
我瞥他一眼:“沒什麼大病,哥哥心情不好麼?怎麼一直板著臉?說出來妹妹替你分憂。”
他看我一眼,衝周圍的侍女們一笑:“不麻煩各位了,都歇著去吧,我們兄妹有事要談。”
那些侍女們都不太情願地退下去了,他喝了口茶,忽然問我:“西門姑娘混進太子府,究竟是了為什麼?”
天上一輪明月,地上桂花飄香,桌上一壺清茶,旁邊一個帥哥,這麼和諧的時刻偏偏要問這麼不和諧的問題。
我啃著水果笑著問他:“那你們兄妹兩個進京來獻雲臺獸,又是為什麼?”
他目光一閃,沒有說話。我心裡立即起疑,本來只是隨口問問,看他這樣子,倒真像是另有目的了。既然大家都心懷鬼胎,那就誰也別嫌誰,自己辦自己的事好了。我不想知道你們南都家的秘密,你又何必非要知道我的。
他伸手摸了摸蹲在桌上的獸獸,另一隻手拿了個果子要餵它,卻忽然手指輕輕一彈,那枚果子衝著我的眼睛直飛過來,我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忙偏頭閃開,一隻手卻已經他被抓住。本能地想用妖力甩開他,又猛地剋制住了,因為他只是像剛才那老頭一樣,手指搭在我腕上,並沒有要傷我的意思。
“不用費勁了,”我把手抽出來:“你直接問我不是省事得多,我是半個妖族半個靈族。”
他略微一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