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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沐飛塵來時我正望著一大碗湯藥發呆。“南都姑娘又病了”這件事八成飛快地傳到了大管家或者太子耳朵裡,於是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大補湯又擺在我面前。我全身痛得像散了架,吃什麼都沒胃口,何況是這麼大一碗藥。想趁侍女不注意偷偷倒掉,卻行動艱難,瞥一眼在旁邊打盹的獸獸,似乎也難當此重任。

好在沐飛塵來了。她身邊連個丫環都沒帶,是一個人來的。跟西門涼兒比起來,沐飛塵實在是越看越不像個千金小姐,尤其是離開家後,她簡直比我還像個混江湖的。

她遣退了侍女,在我的示意下開後窗潑了藥,回過頭來問我:“怎麼會突然病了?是受了內傷吧?夏先生託我照顧你,不如我跟太子說一聲,你搬到我家去住,半夜裡想出去做什麼都沒人管你。”

見我不說話,她又說:“你託我找的人,我早上已經吩咐……”

“不用找了……”我被她盯得難受,只好解釋:“已經見到了,所以不用找了。”

她看了我一會兒,笑了笑:“也好,省得麻煩。你這樣子要是被夏先生看到,只怕他會自責死。”

“我受傷,他自責什麼。就算是保鏢,也不可能千里之外趕來幫我。”

“千里之外?他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麼?怎麼我爺爺說……”她忽然停住,我眼巴巴地望著她,指望她繼續說下去,她爺爺說什麼啦?真是吊人胃口急死人。

“你爺爺說什麼了?”

她眨眨眼:“我爺爺說他只是脫不開身而已……”

她眼珠亂轉,我猜不透她是不是沒有說實話。看來夏箜篌的很多秘密並沒瞞著沐老爺子,如果她說的是真話,那麼,只是脫不開身而已,難道是說他並沒有走遠麼?他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了呢?

沐飛塵拍拍我的手笑著說:“別想太多,他那樣的人是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不用擔心他。”

咳,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好像壓根就沒有擔心過夏箜篌,連想起他的時候都很少……

“其實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偷偷地走了,我很難過的。”她忽然說:“不過我也知道,他跟你才是同一類人,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得令我嫉妒。”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和夏箜篌很“般配”,只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而已,他如果不要總是亂佔我的便宜就更好了。他一靠得近了,我心裡就像長了草,好在這男人不是靈族的,不會蠱惑術,不然絕對是個禍水。

想到靈族,我胸口一滯,撕心裂肺地疼起來,沐飛塵望著我,輕聲問:“你究竟是身上痛,還是心裡痛?已經找到那個人了,為什麼你不高興呢?他變心了麼?”

沒事猜得這麼準幹什麼……自然是心裡更痛些,我居然還沒有戀愛過就失戀了。尋找了這麼久,找來的卻是當頭一棒。我記得上輩子看過書上寫,我的生日花語是不要留戀虛幻的愛情,應該及時把握歡愉。結果連早戀都沒來得及開始,我就死掉了,這輩子又被小洛一掌打碎了四年的單相思,我怎麼高興得起來。

大半天的時間裡都是她說,我在聽,她說的最多的還是夏箜篌。如果不是跟他相處過一段日子,總被他亂佔便宜,聽著沐飛塵的講述想像這個人,簡直大有出塵之態,他在飄渺水雲間,臨風獨立,好像水墨畫裡的仙人。

我問她:“他那麼好,就沒有缺點麼?”

她仔細想想,搖搖頭:“好像沒有!”

怎麼會沒有,至少他拿筷子的姿式就不標準,似乎還有海鮮過敏的毛病,而且你問他問題,他如果明明知道就是不想回答的話,眼神就往旁邊飄……我懷疑她只是愛上了自己想像中的人,就好像過去的四年裡,我一直想念著記憶中的小洛,其實他可能早已經變了。

從昨晚出去到沐飛塵來,我就一直沒有去清過五臟廟,早上喝了點粥,又喝了幾杯茶,漸漸地全都轉化成了三急中的一急。馬桶放在臥室外面的一間小屋子裡,走過去大概二十多步,這二十幾步對於現在我來說也很艱難,所以我忍了又忍。老和尚打坐背靠牆是怕受驚嚇,高僧們的舍利子一定是因為年紀太大,打坐打得太久,新陣代謝不通暢,長出了結石。

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有舍利子……那要燒過才知道,咳咳,被他知道我在想這麼逆天的事,肯定又要敲我的頭。

沐飛塵看出我的坐立不安,一轉念就猜到原因,笑著來扶我。她真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我就從來沒有見過西門涼兒為別人做過什麼事,不過小洛一定是個例外。

我坐在馬桶上想著昨天夜裡那一幕,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