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不是官府地人,不過這件事有些古怪,在京城裡,發生過一件類似的事情,或許我們能查到些線索……”
石大姐抬眼盯住我:“妹妹,你們真能查到線索?”
她的眼神竟像是有些期盼,我怔了怔,夏箜篌已經答道:“如果這兩件事是同一夥人做的,我們或許能查到。”
我看了他一眼,心裡忽然有些發慌,如果這件事跟京城裡那件是同一夥人乾的,那就是說,屠殺了兩個村子地兇手是靈族人,可我希望不是!
石大姐哆嗦著捧起杯子一口氣喝乾了杯裡的水,像是要從那杯熱茶裡汲取力量,定了定神說:“那好,我都告訴你們。那是前年的正月,剛剛過完年,那天清早我們起得晚了些,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雞飛狗跳,還有很多人地慘叫聲……”
她的臉蒼白的更加厲害:“我家那口子披上衣服就出去看,結果一開門就衝進一個人來,那人……”
她忽然停住不說了,眼神變得十分奇怪,又像是恐懼,又像是懷念,我呆呆地看著她,她卻又抬頭瞥了夏箜篌一眼,蒼白的臉上竟有了一絲血色,低聲說:“那人的模樣,和這位公子一樣好看……”
我地腦子有些打結,石大姐這個樣子,怎麼像是看上那個人了?莫非當年那次屠村她和三個孩子能活下來,是被那人給救了麼?
“那人一進來,就捏住了我男人地脖子,往身後隨手一甩……”她頓了頓說:“我當時擔心我男人,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衣服沒穿好,就想出去看看,卻被進來那人推了回去……”
“然後……後來就有了那孩子……”她的語聲低到幾乎要聽不見了。
我硬著頭皮問:“那人跟那夥兇手是一夥地麼?”
石大姐點點頭:“他……他從我身上起來時,他的眼神不像剛進門時那麼可怕,好像他剛進門時神志是不大清楚的,這時候我的孩子在外屋哭,他就衝了出去,後來……是他一直護著我們四個……”
她又喝了一杯水,停了一會才說:“他走了以後,除了我的三個孩子哭個不停,外面一片靜悄悄,我爬起來跑出去一看……”
她牙齒不住地打架,眼淚洶湧而出:“那情形,就像到了十八層地獄……”
夏箜篌輕聲問:“死去的人,都被掏空了,是麼?”
她點了點頭,伏在桌上痛哭起來。
我有些呆住,她說那個人長得很好看,又說那人神志清醒後救了她們母子,死去的村民都被掏空內臟,難道真是靈族人乾的麼?烏雲曾說靈族似乎在做一種藥,我問小洛時,他雖然不肯回答,卻也沒有否認,那些人真的是靈族嗎?服了某種藥物的靈族人……
夏箜篌看出我在想什麼,握住我的手說:“沒查清楚前,不要亂想了。”
我垂下眼,心亂如麻。
石大姐哭了一會,坐直了身子說:“我改嫁到狗牙村來不久,後來的男人也病死了,村裡人說我是兇命,要趕我走,村長不忍心,便讓我搬得遠些,我就帶著孩子搬到山腳來了。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愛哭,脾氣特別暴躁,但是他的樣子,真像那人……”
卷二 嶄新的妖生 卷三 潑墨的天空 第五十六章 花間小鎮
我跟夏箜篌說:“你能從脈相上分出人族和妖族,你去看看那孩子,看看他是哪一族的……”
夏箜篌剛點了點頭,石大姐就盯著我問:“你說什麼?我的孩子怎麼了?”
我忙安撫她:“別擔心,孩子沒有事,你心裡是不是一直在擔心這孩子的父親是人是鬼?”
石大姐盯著我慢慢點頭,我說:“讓這位夏公子去給孩子號一號脈,就能弄清楚了。”
石大姐看看我,又看看夏箜篌,終於相信了我們,讓大女兒把孩子抱進來。她接過孩子把孩子的一隻小手拿起來,讓夏箜篌給孩子號脈。
夏箜篌伸指輕輕搭在那孩子腕上,眉峰漸漸聚攏,抬眼望著我輕聲說:“妖族。”
我繃得緊緊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問他:“你能確定?不是騙我吧?”
他搖搖頭,神色複雜:“騙你幹什麼,確實是妖族。”
石大姐緊張地問:“什麼妖族?”
我說:“你可曾聽說過,這世上除了人族,還有一個妖族?這孩子的父親,是妖族人,他不是鬼。”
石大姐顯然不知道有什麼妖族,但聽說這孩子的父親是個大活人還是很高興。
這事不是靈族人乾的,我也很高興。可是妖族人怎麼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