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祈天帝變態的心思究竟是怎麼想的,是想讓皇后往後的日子更加痛苦,還是想讓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和自己站在同一個戰壕裡。
但是不得不說,祈天帝和皇后還真是一對噁心到讓人髮指的夫妻。
一個利用孩子,一個報復孩子,難道他們在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同時,都忘記了,那個一直在他們夾在中間的孩子,是他們親生的嗎?
“你放過卿之吧,他是無辜的,真的是無辜的……”皇后又開始苦苦哀求了起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我只求你放過卿之,放過他……”
心是跳的,可四肢是冰冷的,花月滿忍著一巴掌把皇后抽進牆裡的衝動,冷冷的笑了:“真的什麼都能給我?”
皇后連想都不曾想的點頭:“你想要什麼,你儘管說,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
“有,我要的這個東西皇后娘娘肯定會有。”花月滿說著,忽而伸手緩緩撫摸上了皇后的勃頸,“我要你的命,你給嗎?”
皇后怔住,可蒼白的臉卻沒有呈現出半分的意外,她慢慢咧開了唇,淡淡的笑了,伸手握住了花月滿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你答應放了卿之,大可直接動手了結了我的性命。”
“沒想到你還是個性情中人。”花月滿就笑了,但緊握在皇后勃頸上的五指,卻驀地收縮了起來。
皇后很痛苦,感覺到氣息一點點的減少,她本能的張開了嘴巴,但是她沒有掙扎,從始至終都沒有。
慢慢地,她的唇邊扯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明明少了以往的尖酸刻薄,卻到底還是刺疼了花月滿的眼睛。
她要皇后死,皇后答應了,但這個女人死之前不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反倒是看著特別享受。
憑什麼?為什麼?
她不開森,很不開森。
眼看著皇后愈發的出氣少,花月滿忽然就趴在了她的耳邊:“皇后娘娘可能忘記了一件事情,想當初我被迫離宮,誤打誤撞進了螟蛉的一個戲班子,在那個戲班子裡,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孤傲而倔強,清秀而與世隔絕。”
皇后原本閉合的眼睛,驀地睜開,震驚而憤怒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花月滿知道,當初她離宮之後,皇后不可能不派人查她的一舉一動。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自然是會放了桂白的,因為毒原本就是我讓桂白下的……”
“呃……呃呃……”
皇后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想要掙扎,可為時已晚。
花月滿用盡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一直到她慢慢不再掙扎,慢慢沒了呼吸,最終睜著一雙枯竭的眼睛,死不瞑目。
伸手,蓋上皇后死瞪著的眼睛,花月滿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早就已經青腫一片,懶得去顧忌,她慢慢站起了身子,一邊整理著自己衣衫上的褶皺,一邊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儘量顯得悲壯一些。
外屋,太醫們還在,院子裡,那些大臣們也不曾離去。
花月滿忽然急切的朝著人群裡跑了去,邁過門檻之前,一個不穩的摔在了門框邊,“噗通!”一聲,尤其響亮。
屋裡屋外的人,都被這聲音驚了一下。
福祿趕忙過來攙扶:“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花月滿不理會身邊的福祿,慌張的大喊:“趕緊進去看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她……”
其實,根本就不用她把話說完,所有人就已經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太醫們從裡外廳衝進了屋子,官員們從院子裡奔進了外廳,一時間內外亂成一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才剛不是還說皇后娘娘在睡覺嗎?”
花月滿雙目失神的看著那些面色急切的官員:“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才剛皇后娘娘還好端端的和我說話呢,可這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就……”
衝進去的太醫們,從裡屋走了出來,面對所有人詢問的目光,均是搖了搖頭。
“皇后娘娘已經斃了……”
“怎麼會這樣?”
“各位大臣還請節哀。”
那些身系皇后親戚的大臣們,紛紛朝著內廳湧了去,太監和宮女跪在地上,已經哭成了一團。
一直站在一旁的文丞相和沈太尉,等到外廳裡漸漸沒了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花月滿的身邊。
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花月滿就當先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在福祿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