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沒記錯,你可是我八抬大轎娶進門的,聘禮禮數一樣也不曾少了你,怎麼不過是轉眼幾年,就成了野鴛鴦了?”
花月滿就笑了:“你這個記得倒是清楚。”
劉默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這一輩子雖太子和皇帝都當過,但真正迎娶過的就你一個女人,又怎麼會忘記?”
花月滿點了點頭:“是啊,若是你像司慕冉一般,也許……”一說起司慕冉,她這心就難受了,“劉默,這次你和劉然都來了,是不是有信心幫著司慕冉平定了這眼下的麻煩?”
劉默正色了起來:“現在司慕冉想要強攻,但花錦庭卻只是保守的防備著,他應該是在拖延。”
花月滿想了想:“拖延?拖延什麼?難道?!”
劉默笑著用唇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還不算笨的不可救藥,確實,花錦庭早已知道司慕冉的病入膏肓,他現在等得就是司慕冉忽然駕崩。”
“花錦庭怎麼會知道的?”花月滿詫異,“而你又是怎麼……”
劉默嘆了口氣:“當初司慕冉還在祈天的時候,擅玉曾撞見過一次司慕冉咳喘不止,當時我得知此事就特意留了個心,待你隨著司慕冉離開了祈天,我便是派人暗中調查,總算是調查出了些眉目。”
花月滿忍不住的插嘴:“因為你知道他得了癆病?所以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和他之間能有什麼?”
其實,她更想說,司慕冉一直是想和她要個孩子的,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這話的後勁兒太大,把劉默給惹毛了,她也沒啥好果子吃。
劉默掃了她一眼:“我不擔心你,和旁人無關,只是對你的信任。”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重重砸在了花月滿的心上。
這就是劉默,欺負她,壓榨她,恐嚇她,卻總是能夠一眼便能將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她想要什麼,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麼,雖然他過度轉制,卻終是為了她學會了尊重。
花月滿覺得,夠了,真的夠了,能有今天劉默的疼著,寵著,曾經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得了。
和劉默在劉然的營帳裡膩膩歪歪了將近一小天,要不是劉然中途派人傳了話,讓劉默前往兵營,花月滿還不知道這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跟在劉默的身後出了劉然的營帳,花月滿轉身朝著司慕冉的營帳走了去,路過時看著那正站在營地裡整裝待發的將士,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掀起主營帳的簾子,司慕冉正靠坐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聽見了聲音,挑開了眼皮,見識花月滿,他便是笑了:“去哪裡野了一天?咳咳咳……咳咳咳……”
他是笑了,可花月滿卻更擔憂了,不過是一夜,司慕冉那原本就沒有血色的面頰,更是灰敗敗的,雙眼佈滿了猩紅的血絲。
走過去,將茶杯舉起在了他的唇邊,花月滿不由得擰起了眉:“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可有讓老太醫來給你診脈?”
司慕冉並沒有接過茶杯,而是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掛著別有用意的笑:“阿滿,我覺得今天的你特別開心,可能是因為你太開心了,就顯得我特別不開心了吧?”
花月滿知道,她都能發現劉默,司慕冉不可能發現不了,可眼下當真不是刺激他的時候,她想了想,沉默了下去。
司慕冉好像並不是很介意,笑著又道:“阿滿,我曾經以為,只要我有心,就能把你搶回到自己的身邊。”
花月滿揚起面頰,看著他那蒼白容顏上的溫潤五官:“你做到了。”
司慕冉並不否認,卻笑的自嘲:“是啊,我確實是做到了,但我沒想到,我只搶到了你的人,卻已經帶不回你的心了。”
花月滿面對這樣透徹的司慕冉,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才說:“世事無常啊。”
這話一說出來,先不說司慕冉什麼反應,她倒是把她自己給酸了個夠嗆。
司慕冉笑看著她:“阿滿,我忽然發現我欠了你好多好多的債,原本我以為這輩子只要我努力,怎麼也能還得清楚,可是現在看來,好像這輩子有些吃力了,下輩子吧……”
他說著,那鼻音就重了起來:“下輩子好嗎?下輩子我將這一世欠你的,統統都還給你。”
“司慕冉,你……”
“阿滿……”他打斷了她的話,“我是愛你的,就算現在也是一樣,我以為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愛你,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禁錮著你的枷鎖,也許我真的沒有劉默看得開,可就是我愛你的方式,不管你接不接受,怪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