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默腳步頓了頓,白皙似雪的面頰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她精打細算了這麼多天,如今肯定拉著父皇作妖的熱鬧,父皇又哪裡有心思追究我的圈禁外出?”
擅玉沉默,這個‘她’不用指名道姓的說是誰,他心裡也清楚的很。
祈天,司錦宮。
屋子裡的人都靜默著,包括一直狐疑的老皇帝。
司慕冉坦坦然,眸子澄清:“祈天帝自是可以不相信我。”
老皇帝皺眉,看著儒雅如斯,一派淡定的司慕冉:“朕並不是不相信瑤藍太子,只是……凡事還是弄明白的比較好。”
司慕冉淡淡地笑了:“我現在就可以派人給我的父皇傳信,讓我的父皇請大司馬前來祈天。”
老皇帝愣了愣。
司慕冉又笑,滿眼譏諷:“怎麼?莫不是祈天帝連太平郡主的親生父親也信不過麼?”
老皇帝又是一愣,盯著他那在唇邊綻開的笑容好一會,才緩和了語氣:“瑤藍太子這話說得未免言重了些。”
如果真如劉熙所說,太平郡主是在祈天被掉包殺害,那麼瑤藍的大司馬自然不會包庇。
只是這事如今鬧成這般,一旦當真被瑤藍得知,祈天必然是理虧的。
瑤藍不會認為他也是被矇在鼓裡之人,定會認為他早就知道實情,不過是一直為自己的逆子隱瞞。
“阿滿。”司慕冉轉身走到花月滿的面前,微微彎下幾分腰身,對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為了保命,你不惜假裝是五王所找的替身,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難受,不過現在都好了,一切已經真相大白。”
花月滿聽得頭皮都炸開了,緊緊捏著自己的手,不敢去看司慕冉的臉。
她知道,司慕冉既然幫著她欺瞞了一次老皇帝,就不惜繼續欺瞞第二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未免太過情真意切一些,他說出來的話,未免太過合情合理了一些。
司慕冉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嘆了口氣,傾身拉著她的手臂,扶著她站了起來:“阿滿,放心,只要大司馬來了,就不會再有人質疑你了。”
他面頰平緩,聲音柔和,可一雙漆黑的眼裡,卻似凝聚著某種下定決心的決然。
花月滿看著這樣的他,有那麼一刻特別衝動的想問:“我到底是誰?”可是最終,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安靜的在他的身邊站著。
他如此的惺惺作態,肯定是想要糊弄老皇帝,她若是當真了,豈不是要笑死人?
她是個什麼?說好聽點是個情不得已的傀儡,說難聽點就是在皇宮裡混吃等死的可憐蟲罷了,人家真正的花月滿是名門嫡女,大家閨秀,可再看看她自己,哪裡有一點小姐的模樣?
“真是可笑,堂堂的瑤藍太子,竟然包庇一個假貨?”
劉熙笑容諷刺,語出陰冷,“司慕冉,你以為只要保住了這假貨,就能欺騙你自己太平郡主還活在這世上麼?”
司慕冉轉眸而笑:“五王爺何以肯定她就是假的?也許是當時劫持聯婚隊伍的人搞錯了,把真的當成了假的送到了你的面前,把假的當成了真的滅了口。”
他繼而笑著掃了一眼身邊的花月滿:“我沒有必要包庇你無恥的勾當,假的就是假的,真的永遠都是真的。”
劉熙臉上的笑容一僵。
花月滿心臟一窒,能不能不要把假話說的比真話還真?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將這逆子押回五王爺府!”猶豫了許久的老皇帝發了話,並對司慕冉笑著又道,“瑤藍太子既然作證,朕自然沒有懷疑的理由。”
侍衛終於將垂死掙扎許久的劉熙押走了,周圍的人全都眼睜睜的看著。
這一刻的劉熙沒有了以往算計至深的笑容,也沒有陰險毒辣的猙獰,有的不過是一個失敗者該有的沉默寡言。
老皇帝在張全的攙扶下,臉掛擔憂的走到了花月滿的面前:“是朕的逆子錯的離譜,好在太子妃吉人天相,平安無事,既然真相已明,就不必再驚動瑤藍大司馬前來,太子妃放心,朕一定會嚴懲那個逆子!”
花月滿倒是沒有說什麼,一個九五之尊被逼的舔著老臉打圓場,她又何必得寸進尺?況且如今這事老皇帝不再追究,她自己也是逃過了一劫。
司慕冉面上全是包容之色,見她不想追究,便也是笑了笑作罷。
老皇帝見此,及時的岔開了話題,和司慕冉聊起了一些不痛不癢的題外話。
站在不遠處的富蘭貴人,臉色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