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並不是沒見過女人狠的,他家的後院就有四房的妾室,整日的勾心鬥角,也都不是什麼善茬。
但她們絕對狠不到這個程度,如此可以面帶笑意的屠殺一個村子,甚至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大人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密汗,這個祈天的太子妃,還真是個不容小窺的狠角色。
被花月滿攬在懷裡的七巧,雙眼一抹黑,啥也聽不見,迷茫的呢喃:“娘娘,您捂著奴婢幹嘛啊?”
花月滿在轉身的同時,攬緊了她幾分,佯裝神經兮兮的道:“七巧我和你說我看見鬼了。”
七巧一個哆嗦,反手摟住了她的腰身:“娘娘您別說了,奴婢害怕。”
花月滿抿了抿唇,慢慢揚起面頰,在無人看見的視線裡,望著漸漸浮出烏雲的明月,無聲的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確實是看見鬼了,因為那個鬼就是她自己……
久違的模樣,她以為她忘記了,原來一直都如影隨形。
七巧,原諒我遮住了你的雙眼,因為我實在不願讓你看見我如此駭人的模樣。
身後,是高山村村民的哭嚎慘叫聲,源源不斷,聲聲入耳,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使得原本就凍人的天氣變得更加陰冷。
一隻手,拉住了她微涼的手,花月滿揚起面頰,只見劉默已走到了她的身邊,作勢拉著她登上馬車。
花月滿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那血雨腥風的場面,表情出奇的平靜。
別欺負她,因為她從不是個善良的人,也別惦記著佔她便宜,因為這其中的代價,是沒有人能給得起的。
收回眸子的同時,她不經意掃過了準備趕馬車的擅玉,四目相對,花月滿訕訕一笑,而得到的,不過是擅玉比曾經還要冰冷的目光。
花月滿拉著七巧爬上了馬車,止不住的唉聲嘆氣,估摸著這擅玉是更恨她了。
劉默靠在軟榻上,驀地笑了:“你的男人……呵……”
花月滿僵住了身子,她不可能聽不懂,滿臉黑線尷尬的回頭,看著某人那怡然的笑臉,乾巴巴的解釋:“那只是一個形容詞。”
當時他跟死了一樣,她要照顧他,就必須要和他在一個屋子裡住,不說是她男人還能說是什麼?難道說是她二大爺不成?
只是沒想到……
這話說說的就順口了,以至於就讓某人抓到了把柄似的,沒完到了的炫耀。
劉默釋然的點了點頭:“形容的非常客觀,具體。”
花月滿:“……”
丫的劉默你贏了,你贏了還不行嗎?!
花月滿發現她和劉默簡直是沒有共同語言,索性轉身和七巧閒聊了起來,也正是因為從七巧的口中,她才得知,原來擅玉真的是摸索到那處山洞,並且看見了她留下的訊號。
不過擅玉辦事還是很穩妥的,異國他鄉,他就算是想要找尋劉默也並不是那麼方便,所以帶著七巧直接找到了曾經和劉默有過接觸的化雪國大將,在他的幫助下,才得以通知了化雪國的國主。
後來的事情也就那樣了,一級通知一級,最後就捱到了倒黴的陳大人。
不過話說,那個陳大人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花月滿和劉默離開了高山村之後,不過是在化雪國暫住了一日,等第二天上路的時候,陳大人已經給出了明確的訊息,高山村已經變成了前面是山,後面是山,左邊是山,右邊還是山的盆地了。
陳大人還說了,化雪國國主感謝祈天太子妃的賜名,從此高山村就叫盆地村……
劉默仍舊是淡然的,倒是花月滿很是驚奇,沒想到一件小事竟惹得一國的國主如此重視,這樣幾近於奉承的重視,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化雪國強烈要求的護送下,她和劉默一路趕往祈天也算是暢通無阻,雖在高山村耽誤了幾天,但總的算下來,等她和劉默抵達祈天的時候,基本上所用的天數沒差上多少。
時值正午,雖祈天也進入了寒冬的季節,但相對於螟蛉等國家,祈天的氣候還算是相對的暖和。
面頰已不再淤青的花月滿,剛一回到宮裡,便是被祈天帝叫到了御書房。
此時的御書房裡,祈天帝與皇后正襟危坐,劉默難得恭敬,無聲的站在旁邊,只有花月滿跪在中間的西域地毯上,垂著面頰,一副活該被魚肉的德行。
這,就是差距,說多了都是眼淚……
“既然回來了,朕就不會再去追究曾經發生過的事情,